上次杞夏和厲遲衍不歡而散，兩人已經好幾天沒說話了。
一個以為沒必要再跟厲遲衍聯係，一個以為杞夏不會再跟自己聯係，沒想到就隔了幾天的時間，杞夏的名字又出現在了厲遲衍的手機上。
他輕易地感覺到自己的心跳變快了。
“你在忙。”杞夏隨便想了個開場白，她說是這麼說，電話還是照打不誤。
“不忙。”
厲遲衍眉宇鬆懈了些許，眼神卻落在厲錦希身上，壓迫性的目光遏製住他開口的欲望。
確定厲錦希不會搗亂之後，厲遲衍定了定神，繼續開口，“找我有事？”
“上次你說得有道理，我打算辦場葬禮，所以通知你一聲，時間和地址我會發給你，我打算把人埋在老家。”雖然杞威年帶著她去了很多地方，但杞夏還是希望可以落葉歸根。
厲遲衍醞釀著開口，“他或許更想待在寧城。”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之前他說過，如果自己去世，隻想在寧城找塊墓地。”
厲遲衍的話說完，那邊安靜了良久。
好一會兒杞夏才反應過來自己還在通電話，“他跟你說過這個？為什麼？”
“他的愛人在那裏。”
“……”
杞威年這一生，隻有一個愛人，但是那個人不愛他。
就算事情已經過去了這麼久，杞夏也沒辦法理解，為什麼杞威年會喜歡上嶽惜蓉，而且喜歡了那麼久，甚至死了都想埋在寧城。
杞夏咬著下唇，深吸了一口氣，“我是問你，他為什麼會談到死後的事？”
“偶然聊到的。”
“上次為什麼不說？”
“我忘了。”一來，厲遲衍覺得杞威年可能跟她說過，而且上次跟她提起葬禮的事，杞夏有些不高興，所以厲遲衍下意識地回避了這個問題。
杞夏那邊再次陷入沉默。
雖然杞威年後來又遇到了數次性命垂危的時刻，但都被杞夏阻止了，所以他並不會特意去安排後事，更不會在厲遲衍這麼一個外人麵前說起這樣的話題。
“你還有什麼沒說的？”一定還有很重要的線索在厲遲衍身上，是她還沒有意識到。
“暫時就這些。”
“好，其他的事情我們改天再說。”隔著電話說不明白，能說厲遲衍也早說了，杞夏今天打電話來，主要還是為了別的事，“有人去找周嫂了，她應該會把我的事說出去，你要有心理準備。”
厲遲衍重新擰起好看的眉毛，餘光掃了眼地上的人，最後吐出一口氣，“我會處理的。”
他才回來，寧城那邊就出事了，不得不說動作還挺快的。
但至少杞夏還肯跟他商量，事情還沒到糟透的地步。
杞夏不太清楚厲家是怎麼一回事，不過他們既然定了約定，那就應該要遵守，厲遲衍不希望外界知道她的存在，必然有他自己的理由。
她從包裏拿出感應鑰匙，打開出租房樓下的大門，“你回京城了？”
原本話說到這裏就應該就差不多了，厲遲衍沒想到杞夏會繼續跟自己閑聊，如實答道，“有點事要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