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兒啊,我可憐的孩子……”
呂淑惠可以理解杞威年的做法,可還是不能接受兒子就這麼走了,看完錄像的她已經是淚流滿麵,除了失聲痛哭,一句完整的話都不出來。
杞夏安慰了好一會兒,才把人送回房間休息,轉身的時候眼裏多了抹隱忍。
有了這段錄像,也算暫時是對奶奶有了個交代,但她清楚,車禍的事並不能就這麼過去。
杞威年得了癌症也不影響她調查出車禍的真相。
今這件事,本來是不用厲遲衍幫忙的,隻是平白出現杞威年的遺囑,杞夏總得找個跟杞威年有關係的人,才不會顯得太過突兀。
比起未曾謀麵的林麒,厲遲衍顯然更合適一些,杞夏也不希望組織那邊的人過多接觸杞家,這樣隻會給奶奶帶來危險和麻煩。
帶著沉重的心情回到臥室,杞夏一開門就看到厲遲衍身量筆直,背對著她站在書桌前,似乎很認真地在看些什麼。
聽見聲音才轉過身。
這裏沒暖氣,屋裏比屋外冷,厲遲衍隻摘了圍巾,敞開的大衣下露出一絲不苟的穿戴,他今似乎還打扮得挺正式。
杞夏盯著他喉結的位置看了一眼,厲遲衍勾起嘴角,“奶奶沒事吧?”
“你偷聽了?”
“遇到這種事,會難過是人之常情,能猜得到。”
如果真的不想讓厲遲衍聽見,杞夏早就把人趕走了,她隨手把門帶上,“你早知道我爸生病的事?”
“他連你都沒有告訴,怎麼會跟我?”厲遲衍緊盯著杞夏的身影,看她從門邊走到床邊,然後坐了下來,莞爾一笑,“花養得不錯。”
杞夏眼神下移,在距離厲遲衍不遠處的地上,擺著一簇藍色鳶尾。
這花本來她都想扔了,後來被呂淑惠攔下,沒扔成。
結果被杞文婷看到了,對方還想跟她討,杞夏就拿了進來,隨手擺在地上,沒怎麼管,倒是沒想到能活這麼久。
杞夏瀲灩的眸子一抬,漫不經心地問對麵的人,“你第一次見我是什麼時候?”
厲遲衍似乎沒料到她會問這個,眸光一滯,而後才露出一抹會心的笑容,“清晰得仿佛是在昨。”
又在顧左右而言他。
杞夏肉眼可見地冷著臉,厲遲衍往前踱了兩步,醞釀著開口,“我們第一次見麵,比你想的早很多,你應該不記得了。”
到後麵他似乎有些落寞。
杞夏的波瀾不驚,“你怎麼知道我不記得?”
“哦?你記得?”厲遲衍詢問而期待的目光探了過來,視線中透著一絲炙/熱。
“……”要是杞夏沒猜錯,應該就是之前在博物館的時候,她抿了抿微幹的雙唇,“誰讓你送這個花的?”
“你一直不肯接我的電話,也不回我的消息,我總不能坐以待斃。”
“我們又沒什麼好的。”
杞夏這麼,厲遲衍可就不同意了,好心地提醒道,“從昨到現在,我們的還少嗎?”接著他像是想到了什麼,恍然道,“哦,你不記得了——沒關係,我記得。”
“……”
杞夏第一百零八次問自己,昨晚上究竟發生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