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來的是西餐廳，旁邊點著蠟燭，擺著聖誕樹，在燈光的襯托下，顯得格外有氣氛。
菜還沒上來，杞夏雙手揣兜靠在椅背上，黑白分明的眸子看不出喜怒，“找我出來，就是為了過聖誕節？”
“不是為了過節。”準確地，厲遲衍就沒有過聖誕節的習慣，更是沒有專門為了誰去慶祝一個節日的習慣，“吃個飯而已。”
這回答還真是一點都不浪漫。
一方麵，杞夏才得知杞威年生病的事，並沒有什麼心情過什麼節日，另一方麵，她又覺得厲遲衍來得太巧，不定是提前準備好了要跟自己過聖誕。
看來是自己想多了。
不過這樣也好，要是厲遲衍趕鴨子上架，順著她的話往下，杞夏不一定會高興。
既然不是來過聖誕的，杞夏不再糾結禮物的事，心跳還是加快了些許，麵上卻一如既往地冷靜，“吃個飯還要人陪。”
“中午跟你的事，你要不要考慮一下。”
中午？
很快杞夏就回想起來他們吃完飯最後聊的話題，厲遲衍他是認真的，也不知道指的究竟是什麼。
聽起來很像是在試探她的心意，杞夏又擔心自己猜錯了。
別看她的追求者不少，戀愛經驗卻十分貧瘠。
隻能假裝低頭按著手機，猶豫著要不要先搪塞過去，等晚點再問問蘇彌，商量對策。
正在杞夏舉棋不定的時候，一個電話打了進來，是杞順年。
她微微擰了下眉，本打算忽視，但厲遲衍還在麵前坐著，深邃的眸子仿佛隨時都可以令人淪陷。
杞夏決定裝一回鴕鳥，“我接個電話。”
她按下接聽鍵來到旁邊，心情也平複了不少，冷著聲音對電話裏的人道，“怎麼了？”
“你帶你奶奶去哪了？不回來吃飯了？”杞順年的話聲帶著一絲責怪，要出門也不一聲。
聽見這話，杞夏的心瞬間提了起來，“奶奶不在家嗎？”
“不在啊，怎麼，娘沒跟你在一起？”
“我……”
杞夏回頭看著厲遲衍，心裏的不安越來越重，態度也認真起來，“我沒跟奶奶在一起，她什麼時候不見的？手機打過了嗎？”
“手機忘在家了，我才打給你的。”
“我馬上回去。”
掛了電話，杞夏轉身拿了書包就要走，厲遲衍連忙站起來，“上哪去？”
“家裏出事了，我得先走。”
“我開車送你。”
“但是……”他們菜都點好了，杞夏猶豫地看了眼餐桌，偏偏在這種時候。
“先別管這些了。”厲遲衍幫忙拿過她的書包，還用手推著她的後背，似乎比她還著急，“走吧。”
事發突發，杞夏到了車上才跟厲遲衍明情況，他輕輕攬著杞夏的肩膀安慰，“先好好想想，奶奶平時都喜歡去什麼地方？”
“她不會亂跑的。”
寧城那麼大，呂淑惠雖然識字，但在陌生的地方一樣會迷路，杞夏隻讓她去附近的菜市場還有公園，其他路線呂淑惠是不會輕易走的，就連地鐵她都不坐，怎麼會無緣無故消失呢？
厲遲衍讓司機先把車子開到菜市場附近，杞夏則是打電話給杞文婷，不定是姑姑遇到了什麼事，把奶奶接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