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總,您沒事吧?”
傅遠完便揚長而去,任數連忙去看厲遲衍,這是什麼人間修羅場啊,怎麼還動手了。
厲遲衍的衣服有些狼狽,人倒是沒怎麼生氣,沒有底氣的人才會用聲音來提高存在感,不過還是第一次看到傅遠發火,該挺難得的嗎?
他麵無表情地正著領帶,略略轉了轉脖子,壓著心裏的火氣,“正事要緊。”
送上純潔的白菊,葬禮就算結束了。
累了一的眾人坐著殯儀館的車回去,呂淑惠坐在副駕駛,幾個大人坐在後麵,中間的杞冬悄悄問鄰座的杞夏,“姐,你以後要上哪?”
杞冬比她一歲,今年也要高考了,就是還不知道杞夏要考哪裏的學校,不定能幫自己參考參考。
“我去哪都行,大學應該會去京城。”算了算時間,他是該考慮報誌願的事了,杞夏偏了下腦袋,“將來打算做什麼?”
不等杞冬回答,孫巧蘭就翻了個白眼,“你問她有什麼用,你姐能不能考上大學都不一定。”
話裏話外都在針對杞夏。
她雖然不像杞文婷見了男人就走不動道兒,但這麼多年飯也不是白吃的,早就發現今在葬禮上來了不少達官顯貴,就連上回在賓館見到的那個少爺也來了。
本來就是杞威年的朋友,好不容易才見這麼一回,她和杞順年認識一下怎麼了?
結果也不知道杞夏跟那些人了什麼,不管她和杞順年怎麼熱臉貼冷屁股,就是沒人願意搭理他們,她能不生氣嗎?
殊不知這事孫巧蘭還真冤枉杞夏了,那些人隻是看他們穿得寒酸,又沒什麼教養,所以才懶得搭理,他們關心的可不是杞威年家人,而是杞威年死了,死神之眼會落到誰的手裏。
而且杞威年在外麵本來就很少提到自己的家人,孫巧蘭他們完全就是打錯算盤了。
知道她看自己不順眼,杞夏就算知道了也不辯解,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隻是杞冬的學下成績並不差,要是能定個目標,對他的將來肯定會有助益。
“除了我姐,我也沒有別人可以問了。”杞冬倒是會賣乖,眉頭輕輕一皺,就連孫巧蘭也不了重話。
“你喜歡什麼就去考什麼。”杞夏回憶了一下,“我記得你喜歡飛機和汽車?”
“那不行。”杞順年把手一揮,反對道,“兒子,我早和你過了,咱要學就學個跟錢沾邊的,那些什麼搞科研的搞技術的,整不著家還拿死工資,你瞅瞅你大伯就知道了,才四十出頭就嗝屁了。”
孫巧蘭讚同地點點頭,這杞夏就是故意要坑她兒子,丫頭心眼壞得很。
人才剛下葬,就聽見他們當著自己的麵風涼話,杞夏的臉色肉眼可見的難看,呂淑惠的聲音從前麵傳來,“都給我住嘴!你哥的照片還在呢!”
話音未落,車子就顛簸了下,杞順年心裏跟著一咯噔,頓時有些瘮得慌,連忙雙手合十朝前麵拜了拜,“我就是隨口,犯得著當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