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關心則亂。
杞夏知道鼎禮總部出事了，所有人都在等厲遲衍回去，她也是怕厲遲衍跟自己聊誤了時間，今不飛明可飛不了了。
杞夏揉了揉眉心，轉身坐到床邊，閉了閉眼睛，很快找了托詞，“你那麼不要臉，要是沒有急事，會隻留在車裏？”
被人不要臉，厲遲衍不怒反笑，眼裏蕩著淺淺的笑意，“你們元旦放假幾？”
“幹什麼？”
“想見你。”
“……”不是才見過嗎？杞夏不再跟他磨蹭，很快回答，“高三最多一。”
一就算是坐飛機，也要累趴下，何況他這幾估計也得忙，厲遲衍隻好將計劃擱淺，“寒假要來京城，是真的嗎？”
“不是因為你才去的。”
“嗯。”隻要在一個城市就行了，怎麼都能見到，厲遲衍的嘴角微微勾起一個弧度，“好了，我真的要走了。”
“慢走不送。”
掛了電話，杞夏再次掀開簾子，果然看到對方的車已經開動了，很快就消失在了車流之中。
明明那麼急，還非要等葬禮結束，完了還要送她回來，他這個樣子是怎麼當好鼎禮總裁的？
當下午，叔叔一家就跟其他親戚坐車回去了，晚上杞夏終於有了獨處的時間，她深吸一口氣，將杞威年留給自己的錄像打開。
錄像的一開始，杞威年坐在鏡頭前，十指交叉放在桌上，杞夏認出來那是在杞威年自己的房間，也是組織的一個落腳點。
錄像的時間距離他去世應該不遠，他穿著常見的白襯衣，頭發特意修整過，杞威年對著鏡頭笑了笑，融融的笑意中夾雜著一絲放鬆，“夏夏，我的女兒，終於到了這一刻，我已經等得太久了。”
很早以前，杞威年就在準備自己的身後事了，因為他明白，自己就算被杞夏救回來，厄運也還是緊追不舍，杞夏可以挽留他一次兩次，不可能挽留他一輩子。
“首先，我要跟你聲對不起，這些年你活得很辛苦。”
“我知道自己的時間有限，在你很的時候，我就一直在想，怎麼才能讓你成長得更快一點，所以一刻不停地幫你灌輸著所有的知識。好聽點，是希望你可以擁有生存下去的能力，得自私一點，我還是有些不甘心。”
“我在醫學院待了五年，剛畢業的時候意氣風發，一心隻想著救死扶傷，沒想到你母親那麼意外地就出現了。”
到這裏，他歎了一口氣，將眼鏡摘下來擦了擦，“那段時間我過得很幸福，整想的就是事業有成，把人娶回家平凡幸福地過一輩子，但是後來我發現，我和你母親終究是走不到一起的。”
“她很努力，我喜歡她為夢想努力的樣子，但是她又嬌滴滴的，總愛和我抱怨劇組的盒飯不好吃，抱怨男演員親她的時候愛占便宜，她還是個姑娘，應該站在萬眾矚目的舞台上，卻因為我失去了一切。”
“大概是出於醫生的自信，我一直以為算好了時間，吃了藥就不會有事，可惜老爺總是喜歡跟我開玩笑。”杞威年重新戴上眼鏡，“於是我人生的第二個意外開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