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但是。”杞夏冷靜地回答，“我爸不會再回來了。”
厲遲衍心口一緊，她果然覺得杞威年的死跟自己有關係。
如果是因為其他原因，或者是杞夏對他有什麼意見，厲遲衍都可以有解釋的餘地，唯獨這件事，他沒有辦法在杞夏麵前輕鬆帶過。
半晌，厲遲衍都沒有說出任何反駁的話，隻是眼眶微微發紅，“你想去做什麼……我都可以幫你，你不要衝動……”
“你要是想彌補我，那大可不必。”
即便她不跟厲遲衍在一起，隻是利用他的資源，等將來查清楚真相，自己就可以心安理得了嗎？
厲遲衍勸她留下不過是緩兵之計，錯過了這次機會，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再逃走，“你無非就是發現我以前救過你，所以才對我另眼相看。”
未免暴露自己的身份，她之前在厲遲衍麵前並沒有帶紅繩，因為杞夏也不確定厲遲衍看到紅繩，會不會記起當年的事，所以他那次在車上看到她手上紅繩，才會再三確認。
她永遠都是那麼一針見血，但也證實了厲遲衍的猜測，他說話的聲音越來越虛弱，“或許我會因為從前的事對你有好感，但我不會因此愛上你。”
他的目光堅定而真誠，杞夏抿起唇，身側的手指微微收緊，“誰知道你說的是真是假。”
見杞夏轉過身去，厲遲衍閉了閉眼睛，“那五個億，你不要了嗎？”
他已經黔驢技窮到要用錢來挽留杞夏。
杞夏的身影一頓，果然回頭看著床上的人，沉默了幾秒才聳聳肩，“就當是給你的分手費吧。五個億，應該夠厲總的人情費了。”
聽見這話，厲遲衍果然愣住了，杞夏勾起唇角，盡量用輕鬆的聲音，“從此，我們互不相欠。”
不是的。
不是這樣。
厲遲衍還想張嘴說點什麼，但是他已經沒有了說話的力氣，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最後控製不住地合上眼皮，失去了知覺。
大概是厲遲衍的身體條件還不錯，比預計的要晚幾分鍾，杞夏喟歎一聲，看著麵前俊美的男人，稍稍彎腰在他臉頰印下一個留戀的吻，“情人節快樂。”
厲遲衍說的沒錯，她是舍不得，特別是在她落水之後，厲遲衍那副關懷備至的模樣，杞夏不覺得那是裝出來的，但是有些事必須要先做個了結。
這一覺，厲遲衍睡得很沉，又很不安穩。
恍惚間，他覺得杞夏親了自己，厲遲衍想睜開眼看看是不是自己的錯覺，身子沉重得像是有千百斤重。
他想告訴杞夏，自己並不是因為她救過他的命才喜歡她的。
隻是從前杞夏那般調笑的態度，很顯然隻是把他當做的戲弄的對象。
何況他還聽到了杞夏跟杞威年的對話，她親口告訴杞威年她並不是真心喜歡他，隻是想利用他而已。
後來厲遲衍也想通了，隻要白雅恩的病能好，自己再怎麼樣也是應該的，他不應該再貪心什麼，這件事本身就是一場交易。
可就在他準備放下杞夏的時候，意外就這麼發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