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前司都指揮使,賀瀮,出身微寒,一次機緣巧合之下,救過聖上一命,後被聖上提拔入令前司諸班直,一直侍奉聖上左右,多年來,甚得聖上寵信。
不久前,前殿前司都指揮使被罷黜,聖上直接任命這個年僅二十六的青年,掌握了夏宋禁軍最高統帥的位置!
有聖上撐腰,而賀瀮本人,這些年也能力出眾,在廟堂陰謀詭譎的宦海傾軋下,依舊穩立不倒,令不少眼紅的朝臣最後隻得,歎一句後生可畏。
今番,聖上派這位能力出眾的寵臣來,怕是執意要撕開江州大營的內幕了!
“你欲如何動手?”她掩了眸,倒了杯桌上烈酒,放在唇邊輕嗅。
帳外夜色沉沉,軍靴擦在地上的聲音,沉悶作響,李君澤坐在帳內,看著對麵美人飲酒:“等一個契機,不動聲色的契機。”
“哦,何時?”她從杯中,抬起眸。
此刻,帳外倏地入了一絲風,一道壓低的士兵聲音傳來:“將軍!”
李君澤坐著不動,先前內室那托木盤的副將走了出去,片刻後,入帳內,將一張折疊信紙雙手奉上,李君澤接過拆了信紙,草草掃了一眼,忽而笑了,那笑裏,帶著些許殘忍!
修長兩指夾了那薄薄信紙攤開,借著一側燭光的照明,她看清:浦溪縣知縣嫡女,東床,明日,赴春風樓,幾字。
她忽而眯眼:“你想借刀殺人?”
李君澤詭譎笑道:“是請君入甕!”
那燭光下,他俊顏上的笑盡是詭譎,那雙幽狼般深邃的眼眸盡是看不清的危險。她垂眸,捏著手中酒杯,接著,突然仰頭,將那杯中烈酒一飲而盡,再看著他道。
“紅母掌毒無色無味,食之即死,沾入肌膚,亦不出半個時辰身亡,你這般情形,怕是要用毒氣屠盡整個春風樓了!”著,口中烈酒穿過喉頭的辣意直痛入心腸,這痛楚讓她忍不住抿緊了唇。
“成大事者,不拘節,”李君澤笑道。“這種事情上,我可不想有什麼漏網之魚。”
她涼眸盯他,片刻,忽而忍著灼痛一笑,道:“紅母掌這般殺人於無形的劇毒,一般人鮮少可聞,且萬金難求,非常年入西北之人不可知,不可得,周雍一死,此毒又出,首當其衝遭殃懷疑的,便是周雍剩下的那幾個熟識西北的老部下。這些人都除幹淨了,這江州大營兵權就幾乎盡掌於你定遠將軍手裏了!”
罷,她親手為李君澤倒上一杯酒,再自己滿上,舉杯:“將軍好算計,我就在這裏先祝將軍,一石二鳥,後慮盡除了!”
“借汝吉言!”
李君澤挑眉,無羈一笑,隨即將杯中酒,仰頭一飲而盡!
……
夜色靜如沉睡的美人,閃動的星月點綴出迷饒魅力,的城東農家屋簷,勞累一的百姓,各自沉睡在這美麗的夜晚。
可惜,偏生有人要搞些破壞!
“啊啊啊!”
寂靜的夜空下,似在殺豬,尖銳的母豬聲咆哮著:“啊啊啊,老娘命好苦啊!”
李菁蘭站在門邊,死死拖著李母,著急的勸道:“娘,您別哭了,周圍鄰居鬧起來不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