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好一切的軍醫轉身,這才發現墨緋夜的臉色似乎有些不對勁,不由的開口道:“將軍,你是臉色有些差,讓我給將軍把把脈吧。”
“無事。”墨緋夜說完就想站起來,起身的那一刻,眼前突然一黑,人朝地下倒去。
“將軍。”軍醫扶住了墨緋夜,這時他才發現,墨緋夜渾身滾燙。
“將軍,你怎麼在發熱?”
軍醫將墨緋夜扶到了桌子前,伸手探上了他的脈搏。
墨將軍竟然染上了瘟疫,軍醫被自己探到的脈象給驚到了。
“如何?”墨緋夜沒有錯過軍醫臉上的驚慌,黑如點漆的眸子微眯。
“將軍是染上了瘟疫。”軍醫不敢瞞墨緋夜,硬著頭皮開口。
營帳裏陷入一片寂靜,過了許久,墨緋夜才開口,“你先出去,讓本將軍靜一靜。”
“是。”軍醫不敢多說什麼,緩緩退下。
墨緋夜在營帳裏坐了一.夜,直到天亮,他才從營帳裏出來。
“你去給染染把脈,看看她有沒有染上。”墨緋夜看了眼軍醫,聲音裏帶著一絲擔憂。
軍醫進去了片刻後便出來了。
“墨大小姐並未染上瘟疫。”
聽到墨染染沒事,墨緋夜鬆了一口氣,至少他沒有連累她。
“龍孤。”墨緋夜對著空氣喊了聲。
“主子。”龍孤從暗處現身。
“你去找個理由,讓全軍的士兵們都去軍醫那裏把一下脈,看看還有沒有人也染上了瘟疫。若是有,帶到我的營帳裏麵去。”一.夜未睡,再加上內力反噬,墨緋夜的臉色有些差,聲音也沒有之前那般有力。
他不能讓瘟疫在軍營裏蔓延。
“是。”龍孤的眼睛有些紅,作為墨緋夜的暗衛,他自然是聽到了軍醫與墨緋夜的談話。
……
全軍將士雖然有些多,但好在軍醫也不少,而且以前也有過類似的把脈,眾將士除了抱怨怎麼又要把脈以外,沒有其他懷疑。
這麼一查下來,還真的發現了一個同樣染上了瘟疫的人。
那個被查出來的人被帶到了墨緋夜的營帳裏。
“見過墨將軍。”那人跪在地上,低著頭不敢去看墨緋夜。
“抬起頭來。”墨緋夜望著跪在地上的人,覺得他有點麵熟。
那個聞言,將人抬了起來。
墨緋夜認得他,他是昨晚將簪子遞給他的那個士兵。
墨緋夜的眸子突然一凝,簪子……
“龍孤,你先把他帶下去。”墨緋夜看了眼一旁的龍孤,龍孤得令,將人帶了下去。
墨緋夜從懷中將簪子拿出來,簪子上都是已經幹涸的血跡,昨晚,他看到簪子上的血,以為那是墨染染的血,所以才會那般氣憤,如今看來,這血怕不是染染的。
墨緋夜的眸子微閃,他走到桌前,拿起一個茶盞,將簪子放到裏麵,隨後遞給軍醫,“你把這個拿去驗一下,若真是,把這上麵的血清理了再送過來。”
軍醫接過茶盞,緩緩退下。
所有人都退下,營帳裏就隻剩下墨緋夜一人,墨緋夜坐在椅子上,臉上閃過一絲疲憊。
他從未想到自己會染上瘟疫,的確是有些可笑,他的事還沒有完成,不能就這麼死去。
半時辰後,軍醫拿著已經用草藥清理幹淨的簪子遞給墨緋夜。
“將軍,這簪子上確實是染了瘟疫人的血。”軍醫將他驗出來的消息告訴了墨緋夜,而後有些憤然的罵道:“匈奴人也太卑鄙了,竟然用這種方式害將軍。”
打不過將軍,就用這麼陰險的方式。
墨緋夜將簪子放入懷中,聲音與往常一般無二,“我染上瘟疫的事,你要守口如瓶,不能讓任何人知道。”
“也不能讓墨大小姐知道嗎?我聽說,墨姑娘的醫術很好,能夠用針減緩瘟疫發作的時間。”軍醫看了墨緋夜,小心翼翼的開口道,將軍剛染上瘟疫還不重,或許墨姑娘有辦法救將軍。
“她更不行。”墨緋夜摸了摸胸口的發簪,眸子微閃。
“我知道了。”軍醫點了點頭,將軍之命,不得不從。
……
墨染染因為小腹的傷,躺在床上不敢下床。
營帳外一個人影閃過,等墨染染看清來人時,她已經被人點了穴。
“小姑娘,我們又見麵了。”鬼麵人的聲音似乎帶著一絲歡快。
被點啞穴的墨染染惡狠狠地瞪了眼眼前的鬼麵人。
她可記著她腰上的這一劍是拜他所賜。
“你家哥哥一點都不按規矩來,讓他今晚子時去廢廟裏救你,他偏偏要昨晚去,還燒了匈奴人的糧食,差點害我的計劃失敗了。不過隻要有你在,你哥就跑不了。”鬼麵人摸了下墨染染的唇,那被他咬破的地方已經結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