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裏。
墨緋夜躺在床上,王軍醫替他上了藥。
“那些人下手也太狠了,這擺明了就是想打廢將軍。”王軍醫看這那鮮血淋漓的傷口,聲音裏帶著怒意。
不過二十杖而已,竟然將傷口打的如此之嚴重。
“他們還沒有那個本事。”墨緋夜的聲音帶著冷意,今日這二十杖,他遲早會與太子算。
“主子,大小姐朝這邊來了。”門外響起龍孤的聲音。
龍孤一直守在門外,一眼就看到了朝這邊走來的墨染染,他猶豫了一下,還是將墨染染的行蹤告訴了墨緋夜。
墨緋夜聞言眸子微閃,周身的氣息瞬間降了下來,聲音淡淡的開口道:“攔住她,別讓她進來。”
然後一揮袖口,油燈被內力給吹滅,屋內瞬間陷入黑暗。
龍孤一愣,眼底劃過一抹詫異,主子竟然讓他攔下大小姐。
“大小姐,主子他已經歇下了。”心裏雖然疑惑,但他還是按照墨緋夜的吩咐,將墨染染攔在了門外。
“休息了嗎?”墨染染掃了眼那一片漆黑的屋子,清澈的眸子微晃。
龍孤緩緩應道:“嗯,主子今日歇息的早。”
“他還好嗎?傷的重不重?”墨染染的眸子望向屋子,放低的聲音帶著一絲擔憂。
她一知道墨緋夜因為替她出氣被打了二十軍棍,便立馬趕了過來,想知道他傷的重不重。
龍孤麵色平靜的開口,“主子他很好,傷口並不嚴重,臥床休息幾日就能痊愈了。”
“那我明日再來吧。”墨染染看了眼屋子,眸子微閃,轉身離開。
墨緋夜一直在聽著外麵的動靜,聽到腳步聲漸漸遠去,深邃幽黑的眸子劃過一抹暗光。
“去把油燈點起來。”低低的聲音帶著一絲讓人難以察覺的失落。
王軍醫抹黑走到桌子前,將油燈點起來,屋子裏又恢複了光亮。
因為這一插曲,屋內的空氣直接下降了好幾個溫度,王軍醫摸了把額頭上的冷汗,加快了手中的速度。
“將軍,這是外敷的藥,每日敷一次便可。”處理完所有的傷口,王軍醫留下一瓶外敷的藥,也不敢多留,徑直離開了屋子。
從屋子出來後,王軍醫總算感覺到了一陣暖意。
龍孤有些同情的看了眼逃命一般離開的王軍醫,即便在外麵,他都能感覺屋子那冷意襲來。
還好他守門不用進去。
“龍孤。”下一秒,墨緋夜的聲音便從屋內傳來。
龍孤臉上的笑意瞬間僵住,將門推開,便能感覺到屋內壓抑的氣息。
龍孤走到墨緋夜的麵前停住,恭恭敬敬的叫了聲,“主子。”
“妞妞可有消息了?”因為傷口的原因,墨緋夜躺著,龍孤看不清他的神色。
“我們查到了那些人的住處,派人混了進去,混進去的人剛剛傳來消息,那些人沒有問出他們想要的,隻能先將人關著,妞妞暫時沒有危險。”今日在森林裏,龍孤便想同墨緋夜說了,隻是被太子手下的人打斷了。
墨緋夜沉默了片刻,緩緩開口道:“想辦法讓那群人知道,染染頭上的簪子是阿婆給的,再引導他們用妞妞來換簪子。”
既然那些人已經查到了這裏,遲早也能查到染染頭上簪子的出處,還不如趁這次機會將這個簪子甩掉。
“是。”龍孤應了聲,閃身離開了屋子去辦事了。
屋子裏隻剩下墨緋夜一個人,墨色深瞳望著自己裹著紗布的手,垂著眸不知道在想什麼。
……
翌日清晨,墨染染來到墨緋夜的屋子想要見他,卻發現墨緋夜與龍孤都不見了。
她問了府裏的下人才知道,墨緋夜有事要辦,帶人出去了,要過幾日才能回來。
到了晚上,因為傷口傷在肩膀上,上藥就要將衣服脫掉,所以墨染染沒有請人幫忙,自己坐在銅鏡前,對著銅鏡給自己換藥。
當她將紗布拆開的時候,從銅鏡中看到了自己的傷口旁邊有一朵紅色的彼岸花,那朵彼岸花與傷口靠的極近,被紗布遮著,所以昨日她並沒有發現這朵花。
望著那鮮紅的彼岸花,手指緩緩覆上那朵彼岸花,清澈的微微閃爍,她想起墨緋夜給她處理傷口那異樣的表情,麵色微凝,難道這朵彼岸花有什麼特殊的寓意?
就在墨染染摸著彼岸花發愣的時候,一隻羽箭夾雜著勁風從窗戶口射了進來,插在了牆上。
墨染染抬眸便看到羽箭尾尖綁著一張小紙條,伸手將羽箭拔下,把上麵的小紙條拿下來打開,就看到小紙條上寫著,要想救妞妞,現在就帶著阿婆給的簪子獨自一人去城外一百米小樹林,以物換人,不許讓第二個人知道。
看完紙條上的消息,墨染染的眸子微閃,將紙條撕碎。
片刻後,墨染染從房間裏走了出來,她按照紙條上的消息,出了城來到了城外一百米處的小樹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