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腕上的繩子被解開,墨染染活動了下手腕,手就被宗正玄墨抓住。
冰涼的觸感讓墨染染下意識的想要將手收回來,卻被他牢牢抓住,抽不回來。
宗正玄墨一隻手抓著墨染染的手,另一隻手從懷中掏出一個瓷瓶,用布堵住瓶口,倒著讓布沾滿藥水,將瓷瓶放下,用沾滿藥水的布給墨染染清理傷痕留下來的血跡。
沾滿藥水的布涼涼的,藥水碰到墨染染的傷口,涼涼的很舒服。
“你到底想做什麼?”墨染染望著低頭認真她處理傷口的男人,眸子微閃。
一邊暴露自己的位置,讓她逃跑失敗,一邊喂她粥,幫她處理傷口,她真的猜不透宗正玄墨到底想要做什麼。
宗正玄墨抬頭,與之對視,片刻後,將墨染染的手放下,將瓷瓶收起,端起一旁沒吃完的粥,起身離開屋子。
“你還沒有回答我。”墨染染望著宗正玄墨的背影,眸子微微閃爍。
回答她的是門被關起的聲音。
“少主。”門外守衛見宗正玄墨出來,恭恭敬敬的叫了聲。
“看好她,再讓她跑了,你們就自刎謝罪吧。”宗正玄墨冷冷的撂下這句話,轉身離開原地,回到自己的屋子。
回到屋子的宗正玄墨坐在桌子前,攪動著麵前那碗粥,眸子閃過一抹晦暗不明的光芒。
攪著攪著,宗正玄墨突然將勺子裏的粥送入嘴中,明明是清淡的粥,他卻嚐出了一絲甜味,將半碗粥吃完,宗正玄墨放下了手中的勺子,朝門外走去。
他不想做什麼,隻是想把人留在身邊罷了。
宗正玄墨推開一間屋子的門,走到屋子的擺裝飾品的架子前,轉動了其中一個瓶子,架子緩緩朝左邊移動,露出一條密道。
宗正玄墨走進密道,走了片刻,麵前便出現了一條密室。
密室裏,宗政清正坐在桌前,研究著怎麼打開銀簪。
總政軒墨走到宗政清的麵前停下,緩緩開口道:“墨染染被抓的消息已經傳到墨緋夜耳朵裏了,他正在往回趕。”
宗政清聞言,將手中的銀葬放下,眸子閃過一抹喜意,“果然,他是在意這個妹妹的。”
“我們接下來該怎麼做?”宗正玄墨掃了眼那根銀簪,他認得那根銀簪,那是墨染染一直戴在頭上的。
地圖曾經就在他麵前,還被他拿到過,他卻沒有發現……
“趁著墨緋夜無暇顧及那邊的人,讓人趕緊撤離那裏,在這裏布好人,靜等墨緋夜上鉤,然後除掉他。”宗政清說這話的時候,周身充滿了殺意。
從瘟疫開始,墨緋夜就一直與他們作對,處處破壞他們的計劃,仇恨早就已經結下了。
“那我去準備了。”宗正玄墨望了眼,一門心思隻想打開銀葬的宗政清,眼底閃過一抹暗光。
宗政清頭也不回的開口道:“去吧。”
? 而此時的王府,太子正聽著手下給他彙報的消息。
“你說的可都屬實?”太子望著跪在地上的手下,聲音微微拔高。
男子篤定的說道:“屬下說的句句屬實,那邊確實傳來消息,說墨緋夜正在連夜往回趕,好像是出了什麼事,很著急的樣子。”
“你先下去吧,有消息了再通知我。”太子揮了揮手,示意他可以退下了。
手下緩緩退下,太子望著窗外的夜色,神色微沉,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讓墨緋夜這麼急著往回趕。
窗外一道人影閃過,太子記得這個男人。
太子將門推開,緩緩追上王軍醫,“王軍醫,你這急匆匆的是要去哪?”
趁著夜色出來,給妞妞抓藥的王軍醫身子一頓,將手裏的藥藏了起來。
這才轉身,朝太子笑了笑,麵色有些不自然的開口道:“沒什麼,看月色這麼好,我出來走走。”
怕被人發現異常,他每日都是夜間,趁著人們都睡著了,避開所有人,去府上的藥房給妞妞拿藥,沒想到今天被發現了。
“王軍醫這藥是抓給誰的?是有人受傷了嗎?”太子眼尖,一眼就看到了王軍醫那沒藏好的藥。
“給我自己吃的,我這幾天身體有些不適,抓幾包藥給自己調調,我還有事先走了。”王軍醫幹笑著將藥塞到懷中,也不敢看太子的神情,轉身就走。
太子看著王軍醫離開的背影,悄無身息的跟了過去。
王軍醫回到屋子後就開始熬藥,片刻後屋子裏便有藥味傳出來。
太子掃了眼屋子,腳尖一點,越上了屋頂,輕悄悄的將屋子的一片瓦片掀開,屋裏的一切都印入他的眼底。
王軍醫正在熬藥,而他身旁的桌子上,坐著一個小女娃。
? 太子看清了女娃的臉,眸子微眯,這個女娃不是被彼岸宮的人抓走了嗎?怎麼會在王府,什麼時候逃回來的?他居然一點消息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