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淩眼神微閃，緩緩開口道：“朕沒事，就是有些累了，歇一歇明日就能上朝了。”
“隻是有些累了？”墨染染瞥了眼慕淩那沒有血色的臉，眉頭微挑。
“嗯，隻是有些累了，休息一下就好。”慕淩望著墨染染的臉，說話沒有一絲底氣。
“手給我。”墨染染才不信慕淩的話，這臉色怎麼看也不像是有些累的樣子。
“朕真的沒事，休息一下就好了。”慕淩知道墨染染是想給他把脈，他根本不敢將手給墨染染，隻要她一把上脈，馬上就知道了。
“你給不給。”墨染染的語氣逐漸變冷，看向慕淩的眼神也逐漸冷了下來。
慕淩都心虛成這個樣子了，她要是還相信他隻是累了，那她就是一個大傻子。
不知道是因為心虛還是被墨染染的氣勢給嚇到了，慕淩竟然下意識的將手伸了出去。
等他反應過來想要將手收回的時候，墨染染的手已經搭在了他的脈搏上了。
滿屋寂靜，慕淩眼睜睜的看著墨染染的臉色越來越差，卻不敢開口，屋裏的氣氛驟然降到零點。 把完脈的墨染染將手收了回來，一雙眸子直直的看向慕淩，眼神凝重，語氣微冷，“你隻是累了？休息一下就好？”
“小公主殿下，你父皇他不告訴你也是怕你擔憂。” 荊丞相見情勢不好，出來打合場。
“所以，荊丞相你也知道？”荊丞相不開口還好，這一開口，直接將墨染染的視線給吸引了過去。
對上墨染染那有些不善的目光，荊丞相果斷選擇了閉嘴。
這個時候的墨染染看起來太危險，他可不敢惹。
“染染，你也別為難荊丞相了，是父皇不讓他說的，父皇的身體自己知道，不讓你知道是怕你擔心。”慕淩輕歎了一口氣，既然染染已經知道了，再瞞著也沒有什麼意思。
隨著慕淩的話，寢殿裏再次陷入了沉默。
早在之前，墨染染給慕淩把脈的時候，就發現他的身體已經被毒給侵蝕的差不多了，那個時候能情況並不算嚴重，還能活好幾年，但如今的脈象，也就隻有幾個月的時間可以活了。
墨染染還沒有完全從墨皓死的事情裏走出來，就又發現慕淩的生命快走到盡頭了，而她空有一身醫術，卻無能為力，一時間她有些難以接受。
慕淩身體的各個器官已經開始衰竭了，若是在現在還可以還換器官，但這是古代，根本就沒有那個條件換器官。
“染染，人各有生死，父皇能在死之前，知道你的存在，已經很滿足了。”慕淩看向墨染染的眼神的滿是欣慰。
能在死前，見到柔兒和自己的女兒，就算是死也無憾了。
墨染染垂著，清澈的眸子隱隱有水光泛濫。
“染染，你想當皇嗎？”既然已經到了這個地步，慕淩也不打算繼續瞞著墨染染了。
一旁的荊丞相聞言，不由抬頭看了眼慕淩，似乎是沒有預料到皇上竟然對墨染染如此坦白。
墨染染沉默了半響後，緩緩開口道：“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