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依彤看著餘子軒的身影已經消失不見,歎了口氣,縱身一躍,回到了卡爾的將軍府。血眉的屍體淒慘的倒在地上,紅色的鮮血和紅色衣服混在一起,更加觸目驚心。
莫依彤本來就要離去,突然想起什麼時候,用力的把血眉翻了過去,扯下了她手腕上的一隻黑色木鐲子,套在了自己手上。
“你到底是誰?”卡爾的聲音冷冷響起,莫依彤驚愕,這才想起來自己剛才還施展了武功,並且跟著餘子軒跳了出去,這怎麼不讓卡爾懷疑。
“我……我是莫依彤……”莫依彤索性說了實話,反正聽卡維死前的那些話,卡爾也是必死無疑了,現在就讓他死的明明白白。
“樓蘭的郡主?”卡爾轉過身來,盯著莫依彤。
莫依彤道:“正是。”然後站了起來,寬大的袖子遮住了鐲子。
“你不是已經?”卡爾似乎沒有在意那隻鐲子,隻是疑惑的看向她。
“我沒死,那不過是做給你們看的。”莫依彤道。
“原來你一直都在設計我?”卡爾問道。
莫依彤如實答道:“我沒有,我隻是想查出真相,除掉一直在樓蘭安插細作的人,並且為我的朋友報仇而已。”
卡爾突然苦笑了幾聲:“也罷也罷,反正今日不死,明日也要死,不如你殺了我吧!”
莫依彤道:“我?”
“是啊!死在你手裏總比死在帕古頓的手裏要好。”
“其實。”莫依彤頓了一下:“你可以選擇離開,以我的武功是殺不了你的。”
“離開?離開又有什麼用呢?我已經輸了,再沒有機會了。”卡爾道。
莫依彤道:“我不明白為什麼?”
“嗬嗬……”卡爾笑了:“既然你不明白,那我便說給你聽吧……”說著,扔下雙錘,緩緩向前,莫依彤跟在他身後。
卡爾走的不快,似乎還是很留戀的看了看這滿園的玫瑰,神色有些淒冷,有些無奈,終是到了自己房門外。
“你進來吧,我願意把一切都告訴你。”卡爾推開了門。
莫依彤有些遲疑。
“我不會殺你,因為你和我的母親很像。”卡爾的聲音很低,說完之後,自己先進了屋裏,莫依彤想了想,還是跟了進去。
莫依彤緩緩走入卡爾的房間,警惕的環視了一圈之後,突然頓住,她驚異的看著卡爾:“你的房間?”
“怎麼了?是不是很漂亮?”卡爾回頭說道,如星辰一般明亮的眸子微微一笑,莫依彤突然覺得這個卡爾似乎和誰長得有些相似。
“是,我沒想到一個將軍的房間居然這般漂亮。”莫依彤道。
這間屋子的確與眾不同,裏麵放滿了鮮豔的各色玫瑰,玫瑰香十分濃鬱,若不是卡爾把她帶進來,她絕對不會相信這是一個男人的房間。
這時候,卡爾從一旁的牆壁上摘下一幅畫來,小心翼翼的展開,似乎那幅畫十分貴重。然而全部展開之後,莫依彤再次驚愕了,那畫上是一個女子,穿著桃紅色的錦衣,嫵媚動人。
“這是你的母親?”
“是啊,你不覺得你和她很像嗎?”卡爾端詳著那幅畫。
莫依彤細心的看去,果然眉宇間似乎是有那麼一點神似。
“真是奇怪嗬,伊蓮堂還有一個女人說我很像她的女兒呢!”莫依彤輕笑。
卡爾也笑,絲毫沒有因為莫依彤的話產生任何驚異,聲音緩和:“那是我的姨母,是我母親的親妹妹,若是說你與我表妹有些相似,倒也不足為奇。”
“原來,你還有人安插在伊蓮堂?”
“姨母並非我有意安插,隻是卡維他意外發現而已。”說到了卡維,卡爾頓了一下,神色中晃過一絲羞愧之色,稍縱即逝。
“現在,你該告訴我你要說的了吧?”莫依彤道。
卡爾撫摸著畫上女子的麵容,那女子柳眉彎彎,笑的傾國傾城。
“我並非是勃遼人,你如果細心的看,你會發現我長得似乎跟你們國王索文弘有些相似呢!”卡爾坐了下來,平靜的說著。
莫依彤頓了一下,經卡爾這麼一提醒,倒是真覺得兩個人很相似,尤其是那雙眼睛:“還真是有一點,你們……也有什麼關係嗎?”
卡爾嘴角微微上揚:“我給你講個故事,你就會明白了。”莫依彤沒有說話,靜靜聽著。
“三十幾年前,勃遼國有一個貌美如花的女孩子跟著自己的父親做生意,到了樓蘭。樓蘭很大,人也很多,這個女孩子一下子就喜歡上了那裏。那裏還有一個十分英武的將軍,能征善戰。她父親的生意很快已經洽談完了,是時候帶她回去,因為勃遼還有一個男人正在等她回去,好舉行婚禮。但是,她不願意,因為在樓蘭,她喜歡上了那個將軍,那個將軍也同樣的喜歡她,任憑她父親怎麼樣的規勸甚至是毒打,她都不願意跟那個將軍分開。終於,她的父親實在是沒了辦法,隻好把她托付給了那個將軍,自己回了勃遼。那個將軍那樣的年輕有為,跟隨著父親,和幾個結拜兄弟,不出幾年就打下了樓蘭國,他,順理成章的成了樓蘭的國王。本以為,那個一直傾心於他的女孩子也該順理成章的成為王後,然而,他做了國王,卻冊封了一個重臣之女做了王後。她便想:自己家沒有地位,他冊封別人做王後隻是為了鞏固政權而已。於是,她快快樂樂的做了一個小小的美人。她以為即使有人和她分享夫君,也總算能一生陪伴著他,也是滿足的。事情就是那樣的不遂人願,她有了兒子,王後也有了兒子,她的兒子聰慧機敏,而王後的兒子卻差得遠。那個惡毒的王後嗬,就這樣容不下她了,給她下藥,謊造出了她和一個侍衛的奸情,那個國王得知之後,查都不查,命人把她打的渾身是傷,氣息奄奄,最後還命人賜她白綾,讓她自盡。幸好,她平時樂於施善,有個宮女替她死了,又在一些好心人的幫助下,帶著她的兒子逃回了勃遼。她的父親對她痛罵,甚至要把她趕出家門,是當初那個和她訂過婚約的男人來到她的家裏,笑著對她說:嫁給我吧……她對那個國王心灰意冷,更名喚醒嫁給了這個男人。可是,她並不幸福,盡管這個人愛她嗬護她,可是因為她帶著和別人生的孩子來到這裏,所以,注定要受盡別人的白眼和奚落。她在家裏,種上了大片的玫瑰,玫瑰妖豔,香味撲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