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罷牛,來到地頭把手洗了洗,又親手端著茶缸讓常成喝了兩口水後,見常成這就要去梨地,小杜便說要跟常成一塊兒犁。見常成擔心泥塊兒別掉進她的鞋子裏去了,小杜便索性將褲腿卷起來,露出半截蓮藕般的小腿,然後,脫去鞋襪,打著赤腳便要往地裏走。見狀,為了避免小杜的那又白又嫩又柔軟的秀腳別讓堅硬而鋒利的稻茶給紮著了,常成趕忙伸手去牽小杜的手,讓小杜扶著自己一步一步地往地裏走。
新翻起的犁溝裏的地麵平整而光滑,等走到鐵犁處,常成便讓小杜站在犁溝裏,從後麵正扶著犁把,自己則站在旁邊,側扶著犁把。見常成把鞭子遞到她的手上,把皮鞭接下來後,小杜便學著常成的樣子,將皮鞭輕輕往上抬了一下,嘴裏還同時嬌羞地發出:“駕”的一聲。聽到小杜發出的口令後,大黃牛拉起犁便往前走。小杜沒有料到大黃牛居然會如此地聽話,見手裏的犁把往前移動,反把她給嚇得禁不住往後墊了一小步。
農村裏哪一家有個啥大事情,全村的人很快便知道了。那天上午,同村的趙奶奶胳膊挽著一隻竹籃打前麵的一條小路上經過時,遠遠地看見常成跟一個不認識的城裏人裝扮的女孩子有說有笑地一塊兒犁地,便猜想對方一定是常成頭一回上門來的女朋友。想到即使是農村裏的女孩子,也沒有聽誰說起過有哪一個頭一次登婆家的門便下地幹活的,所以,見小杜跟常成一起在地裏勞動,心裏一激動,便情不自禁地衝著常成高聲喊道:“發財了……,老常家要發大財了……。”喊罷,見常成抬起頭來跟她打招呼,趙奶奶便一邊笑著、一邊又衝常成大聲道:“你個狗乖乖,這都是你天上的奶奶暗中給你指的路;等有空了,趕緊去給你奶奶上個墳,多給你奶奶送點兒‘錢’去花花。”說罷,見常成被她給說得望著她直笑,趙奶奶嘴裏也是一邊“哈、哈、哈、哈”地笑著,一邊腳下生風般勁溜溜地大步往前走去。
趙奶奶從頭到尾雖然隻字未提到小杜一個字,但是,透過趙奶奶說的這些話,小杜心裏自然能夠明白趙奶奶說的這些其實全都與她有關。因此,待趙奶奶走遠後,見常成扭過頭去看她時,小杜的臉色忍不住一下子羞得通紅;連耳朵後麵都羞紅了。
臨近中午將要吃飯的時候,帥帥領著麗紅也趕了回來。帥帥這次回來就是想在大夥兒的麵前好好表現表現的,所以,午飯過後,見小杜要去洗碗,帥帥便不讓,搶著要去洗。常成的母親也一再勸小杜歇著,小杜卻不聽;見狀,常成的母親也隻好陪著小杜一起進了廚房。想到小杜早上從大老遠的地方趕過來後,又跟常成到地裏去犁地,這會兒肯定累了;等一起將碗洗罷後,常成的母親便讓常成帶小杜上西屋去休息一下。
帥帥和麗紅上午便把老師布置的家庭作業做完了,下午便閑著無事兒。等小杜隨常成前腳剛走出廚房的房門,帥帥後腳便開始忙著喊常兵去把小方桌從堂屋裏搬出來,陪她和麗紅坐在屋前打牌玩兒。見小杜頭一回上門便又是忙這、又是忙那,弄得常成的母親心裏十分過意不去。到了下午,見小杜從屋裏出來後,常成的母親便讓常成領著小杜到外麵去走走看看,常兵也不用下地了,在家裏陪著帥帥和麗紅好好玩,順便讓大黃牛也跟著歇一歇。
小杜的父親見小杜的母親和姐姐這段時間一直在張羅著給小杜介紹對象,心裏雖然也很關心,他想,見自己在這方麵插不上手,便一直沒有發過話。眼下,見事情終於定下來了,便希望透過小杜了解一下常成的個人情況和家庭情況。當天晚上與小杜的父母坐在客廳裏邊看電視、邊等小杜; 等至晚上十點鍾,終於把小杜給盼回來了。
父女二人交談了幾句之後,見小杜對常成他們家人的印象也不錯,小杜的父親便希望能夠早日見識見識常成。得知常成下個星期三就要回部隊去了,與小杜的母親商量了一下之後,小杜的父親便讓小杜星期三的請常成到自己家裏來做客。
為了迎接常成的到來,當天,小杜還專門向單位請了一天假陪常成;小杜的母親和姐姐也都各自請了半天假,在家裏親自買菜做飯。小杜的父親當年曾經參過軍、從過警,對軍、警兩界的事情都有一定的了解。席間,透過常成的言談舉止,無須常成再跟他多說些什麼,便已經猜測出常成所在的部隊和常成本人的工作性質似乎都有些非同尋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