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白琳覺得自己快死了。
排山倒海般的疼痛，從腹部一陣一陣地傳來，身下粘稠的血液，幾乎讓她絕望。
從出生以來，她都沒有經曆過這樣的奔潰。
她的寶寶……
悲傷的情緒充斥著腦海，淚水模糊了視線，她終究是耐不住疼痛，昏厥了過去。
再一次醒來，是在醫院病房。
鼻中充斥著消毒水的味道，迷迷糊糊聽到有人在不遠處對話。
“這一次的意外流產，對這位女士的身體造成了不小的傷害，她現在身體很虛弱，必須好好調養，至於她以後還能不能再懷孕，我們也不敢保證了。”
趙白琳霍然睜開眼，映入眼簾的是雪白的天花板，還有點滴瓶。
流產……
流產？！
醫生的話回響在腦海中，仿佛一根無形的刺紮著她的心。
以後還能不能再懷孕，他們都不敢保證。
她費力地想要爬起身，卻有氣無力，爬到一半又跌倒了回去。
“別瞎折騰了。”冰冷的話語在門口響起，“輸液的時候就應該安分一點，你要是掙脫了針管，我可不管你。”
聽著這道聲音，趙白琳的目光中迸發出強烈的恨意。
害死她孩子的罪魁禍首就站在門口，可她現在卻無力報仇。
她好不容易半坐起身，看著倚靠在門口的方楚耀，眼神幾乎要在他身上瞪穿一個洞。
“你對我用強，害我流產，我要起訴你！我不接受私下協商，我一定要告你上法庭！你等著，我不會放過你的！就算傾家蕩產我也要把你弄進監獄！”
她殺不了他，就讓法律製裁他！
“上法庭？進監獄？”方楚耀仿佛聽到了笑話一般，笑出了聲，“趙白琳，你還真是天真啊，你以為什麼事都能用法律解決嗎？你以為法庭震得住我？監獄困得住我？老實告訴你吧，很多事情用錢都是可以解決的。”
方楚耀漫不經心地說著，從口袋中拿出一包煙，優雅地點了一根，“就連這家醫院，都是我家開的，再說了，你有什麼證據證明我對你用強？你身上的痕跡，護士早就幫你清理了，現在你渾身上下幹幹淨淨，憑什麼說是我強暴你？”
趙白琳聽得臉都青了。
她身上的痕跡都被清理幹淨了……那就沒有證據了！
這個變態，顯然是很富裕的，而她出生普通家庭。
當今這個社會的普遍現象，是普通人鬥不過有錢有勢的人。
法律都不能作為她報複的武器，那她就真的隻能自己想辦法了。
悲傷憤怒之餘，仇恨的種子在心中漸漸萌芽。
“我總要知道你這麼對待我的原因。”她的語氣冷然，“憑什麼讓我莫名其妙地遭受這些！我根本就不認識你這個變態！”
“我一開始就說了，我是來討債的。”方楚耀淡淡地吐著煙圈，似乎並不想跟趙白琳解釋太多。
趙白琳這才想起來，這男人之前提起她的媽媽，於是問道：“是我媽欠你錢了嗎？”
不對，一個富家子弟，犯不著為了錢做這種缺德事。
或許是更嚴重的原因。
“難道我媽做了你爸的小三？我媽對不起你媽？”
媽媽已經不在世上了，她現在也無法去向媽媽問原因。
“你說的這些都不算什麼大問題。”方楚耀冷冷地瞥了她一眼，“你不需要知道原因，你隻需要知道，你是來替你媽贖罪的，從今天開始，你就是我的人，或者應該說——我的奴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