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屁,當我們都是傻子嗎,你取東西取到襄陽去了?”孫可望一拍桌子,站了起來。
“我是襄陽人,東西就埋在漢江邊上,不去襄陽取,去哪裏取?我知道大王要退往穀城,所以在拿到東西後,就打算沿漢江而上,和你們到穀城會合,路上正好遇見定國。”
朱小宇不急不慢的解釋道,臉上毫無半點慌張之色,雙腿卻是繃得緊緊,生怕一放鬆就哆嗦起來。
路上他就想好了,不管怎麼樣,都必須要將叛逃的帽子摘掉,否則即便張獻忠不殺他,以後恐怕也不會再相信他。
“是的,義父,我遇見五弟時,他正獨自一人沿江北上。”李定國雖然不解,朱小宇為什麼會這樣說,但也隻得站出來作證,好在他帶去的人,都是他的心腹。
“哼,老四,恐怕你們在路上就已經串通好了吧。”
孫可望冷哼一聲,然後指著朱小宇冷笑道:“好,即便如你所說,你是去取東西,那為什麼不叫上其他人,偏偏要帶上那兩個女人,還有,你又如何知道我們會退往穀城?難道你有未卜先知的本事?”
“新野無險可守,乃兵家死地,依大王的精明,豈會常駐?而新野北麵是南陽,有左良玉部,南麵襄陽,又易守難攻,東麵則一馬平川,唯獨西麵穀城兵少將寡,所以我才斷定,大王必定會帶兵退往穀城,至於不叫其他兄弟去,那是因為大家當時都喝醉了。”
“哼!好一個巧舌如簧,那對母女又是怎麼回事?”孫可望差點氣笑。
朱小宇沒理孫可望,而是衝著張獻忠一抱拳:“回稟大王,小子當時也是一時心軟,中了那女人的美人計,才稀裏糊塗同意帶上她們,送她們去襄陽,還請大王責罰。”
“義父,五弟年幼,心地又善良,這才受了那女人的慫恿,還請原諒他這一次…”李定國趕緊出聲求情。
張獻忠卻是擺了擺手,然後盯著朱小宇冷聲道:“我且問你,你說你去襄陽是為了取兩樣關乎我義軍未來發展的東西,到底是何物?”
“大王,這是兩樣農作物…”朱小宇趕緊從懷裏掏出玉米和紅薯遞了上去,並講解道。
果然眾人聽了玉米和紅薯的畝產後,都是大驚失色,在場的大多都是農民出身,誰沒種過莊稼?
“小子,你說的可是真的,這東西真的能吃,一畝地還能產出幾千斤?”
張獻忠把玩了手裏的紅薯一陣,又放在鼻尖聞了聞,看著朱小宇懷疑道。
“是的,大王,這東西不但能吃,還非常可口,聽說是從西洋傳過來的…”
朱小宇又是一番忽悠,解釋他本來家在襄陽附近,這兩樣東西都是他父親當初從西洋傳教士手裏買來的。
後來他家種出來後,發現畝產果然如西洋人說的那樣,但消息泄露,導致被人惦記,最後落得家破人亡。
“義父,這小子明顯是在胡說八道,信不得呀,即便稻穀畝產也才幾百斤,世間哪有畝產幾千斤的農物?簡直天方夜譚,大家誰聽說過?”
孫可望見朱小宇編的故事像模像樣,也是有些著急了。
張獻忠猶豫了一下,就將玉米和紅薯遞還給了朱小宇道:“小子,既然你說你家以前種過,那這兩樣東西我就交給你來種,若是真如你所說的那樣,我照樣收你為義子,但要是你種不出來,哼!”
“大王放心,今年入冬之前我一定保證種出來的。”朱小宇趕緊接過紅薯和玉米保證道,心裏卻是重重地鬆了口氣,暗道這關總算過了。
他自然知道張獻忠不會完全相信他的話,但這又有什麼關係?
即便張獻忠半信半疑,也肯定會讓他試種,他之所以會拿出紅薯和玉米,就是想將大家的精力都扯到這上麵來了,好忽略他帶著母女倆逃跑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