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
蕭畫畫起床後自己熬稀飯,休息了一整夜,感覺舒服了很多,昨晚米淩離開時很晚了,而天宇被秦老爺子接走了。
或許秦老爺子是刻意給她和秦宗翰製造機會兒,可是……
想了一整夜,以為他會來找她,以為他會打個電話來。
可是,沒有!
連一個信息都沒有!
說真的,她有些失望,還有些委屈。
想到那些照片,那些親密的畫麵,蕭畫畫除了無可奈何還是無可奈何,隻是到了後來,她的心突然平靜了很多,這些年,她學會了一件事,那就是順其自然……
安靜的喝粥,安靜的吃著東西,手撫上小腹,喃喃道:“寶寶,告訴媽咪,媽咪該不該原諒爹地呢?”
巷子裏。
寶藍色的布加迪旁立著一個高大的身影,男人身上被霜花打濕,嘴唇青白,陽光灑向他的眼底,卻沒有半點暖意。
他像是一夜沒走,地上滿是煙頭,就這麼立在車子旁。雕塑般的俊容沒有半點情緒,惟有冬日的陽光將他孤寂的影子拉的斜長。
指間夾著煙,抽了一口,又一口。
一整夜,他站在這裏,等了整整一夜。
想進去解釋,卻不知道說什麼,惱怒自己在無形中總是傷害畫畫,惱怒自己的粗心,惱怒自己總是讓她受委屈,為什麼他暗自下定決心要給她幸福,卻總是給不了她幸福呢?
她一定很傷心吧!
巷子外。
米淩無聲歎息,昨夜離開時,她看到了秦宗翰的車子,卻沒有理他,今早來了,卻發現還在,凝望著他的背影,秀眉不自覺地蹙起,米淩走了過來。
“秦宗翰,一整夜沒有回去嗎?立在這裏當門神嗎?”
猛地回頭看到了米淩,秦宗翰的臉上有些尷尬,第一次,他這樣窘迫的不知道說什麼。
米淩一怔,有些驚訝。“真的一整夜沒回去?”
秦宗翰“恩”了一聲,又抽了口煙。
“秦宗翰,為什麼不進去?既然有話想說,為什麼不進去?”米淩的視線打量的落在秦宗翰的臉上。
他的表情一僵,沉默無言。
“你想腳踏兩隻船到什麼時候?”米淩繼續追問。“今日我隻想問你,畫畫和莫伊蘭,你決定選誰?”
秦宗翰又抽了一口煙,想了一整夜,他也不知道怎麼辦!現在這樣子,好像真的讓畫畫更傷心了!
想到昨天畫畫笑得那個樣子,他隻感覺一把刀深深的紮進了心口,痛的不能再呼吸,他知道,他該做一些決定了。
“我隻要蕭畫畫!”他的語氣堅定。“這個決定沒有因為誰的到來而改變過!”
“那就放掉莫伊蘭,她死她活和你無關!”米淩可不是畫畫那種性格,她絕對不會受委屈的,也不會讓自己的朋友受委屈。“畫畫不是孤立無援的,你休想欺負她,她隱忍,卻很痛苦,我不知道你們之間發生了什麼,可是畫畫昨天很無助。”
秦宗翰的身子一顫,心如刀割。“我知道!”
“知道還傷害她?你知不知道她現在不能生氣?她的身體……”
“她的身體怎麼了?”秦宗翰立刻緊張起來。
米淩說了一句突然想到昨夜畫畫求她說什麼也不要說出懷孕的事情,米淩話到嘴邊又咽下,緩和了一下語氣,她道:“沒事,她這麼瘦生氣對身體不好的!”
秦宗翰鬆了口氣,還以為畫畫怎麼了!
米淩看著秦宗翰,看他一臉的萎靡,又那麼糾結,真的不敢相信這個男人是秦氏的總裁,曾經那樣叱吒風雲的男人。看著他如此,竟不知道如何責備他:“秦宗翰,你說吧,你到底要畫畫怎樣?”
“要她幸福!”秦宗翰吐出四個字。
“不知道你要怎麼讓她幸福?你所謂的幸福就是讓她昨天告訴我,她想哭,卻哭不出來,這大概就是欲哭無淚吧?你試過這種感覺嗎?如果認識你總是這麼想哭都哭不出來的話,那這種幸福是不是太可怕了?”
“我說了會做到的!我一定會有辦法的。抱歉,我該走了!”秦宗翰突然打開車門,鑽進車子裏,發動車子。
米淩瞪著秦宗翰的布加迪離去,喃喃道:真是孽緣啊,一整夜立在這裏,說不愛畫畫我都不信了!可是愛就不要讓她難過嘛!
一扭頭,米淩發現了蕭畫畫。
她提著包包,剛走了出來,看著布加迪離去的背影,蕭畫畫皺眉,帶著訝異問道:“米淩,那個是秦宗翰的車子嗎?”
米淩歎了口氣。“是啊,秦宗翰,昨夜秦宗翰一夜沒休息,在這裏呆了一整夜!”
米淩嘟嘟嘴,蕭畫畫朝地上看去,那麼一小堆的煙頭,看起來足足有三盒煙,他一夜呆在這裏做什麼?光抽煙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