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跟木楊在宿舍陽台說話說到十二點,就在我們躡手躡腳要回宿舍的時候,很不巧的跟檢查紀律的宿管阿姨剛好打了個照麵,那刺眼的手電筒“唰”的一聲就朝我們射過來:“幹嘛呢,都熄燈了,你倆不睡覺在樓道裏幹嘛呢?”
結果就是生生的給班裏扣了十分,班主任很生氣,讓我們給他們辦公室打水倒垃圾一個周。
這次把水剛好送回去,便看到了從隔壁數學組拿著一摞試卷出來的喬頌。
頓時,我陰暗的世界每顆星星都亮了。
我走上前去,跟他打招呼,這次他在我身上的眼神竟然停留的時間多了幾秒,即使依舊是冷若冰霜的表情。
木楊不知何時靜悄悄的離開了,我就一直跟在喬頌的身後,滔滔不絕:
“哎,學長你能不能把你們課表給我啊?”
“喬學長,你經常來我們這邊西教學樓拿試卷的嗎?”
“學長,聽說你是學生會主席,那我要是進學生會有什麼條件呢?”
“學長!”
“學長?”
“學長……”
喬頌大概是沒有料到我會在這邊的辦公室門口堵他,最終忍無可忍的看著我,說下了我自認為認識他一來他對我說話的最長的一句話:“同學,除了一直跟著我你真的沒有別的事情可以做了嗎?”
“同學,除了一直跟著我你真的沒有別的……”我一邊嘟囔著重複著他的這句話,一邊掰著手指數著,“23個字,學長你第一次跟我說這麼長的一句話!”
他眉毛一挑,似乎有種竟無言以對的感覺。
他下樓梯我也跟著,反正我們教室也是在一樓,與此同時,我順便瞟了一眼他手裏的試卷,“天呐,數學試卷。”
他看了我一眼,“比起這些有的沒的,你倒不如多想想月考。”
“學長你這是不是在關心我的學習?可我理科差,要不學長你給我補習?”我看喬頌似乎有翻白眼的趨勢,於是立即話鋒一轉:“哎學長學長,大課間時間很少,我得趕緊回去了,不過我有一個話要重複,哎呀也不是重複,昨天我說的話有點問題,不夠明確,這一次我再修改一下,學長,我喜歡你,我要追你,要麼我要做你女朋友,要麼你做我男朋友,你看怎麼樣?”
他看了我一眼搖了搖頭,我能從他那清澈且如黑色皓石一般的瞳孔中看到我自己傻乎乎的模樣。果不其然,他該是受不了我的這種傻勁,拿著一摞試卷,沒有應和我便走了。
我看已經跟出了大廳,剛好四下無人便衝他的背影大喊,“學長,待會放月假,我要跟你一起走,你不許躲著我!躲我也沒用,我會找到你的!你等著!三年!三年之內!三年之內我一定把你追到手!”
我感覺我的厚臉皮就是那個時候磨練出來的。
其實我以前臉皮真的很薄,可是自從決定要追喬頌的時候,霍臻天天給我洗腦讓我臉皮厚,就連一向拘謹的木楊也這樣囑咐我,我想都這樣了如果臉皮還不試著厚一點真的是對不起他們的諄諄教誨。
“程舒?上課了你還在門口溜達什麼呢?”來人正是我們敬愛的班主任。我沒有說話默默的跟在他的身後進了教室。跟著班主任進教室感覺倍有麵,原本嘈雜的教室瞬間鴉雀無聲。
不過說起來他讓我們給他們辦公室打水倒垃圾什麼的真的感覺有點丟臉,盡管我們有錯。
沒等我回到座位上安穩的坐下,班主任忽然開口:“程舒,昨天晚上看你在試卷上寫了個prince?你可快別做夢了,眾所周知,我們的習主席隻有個女兒,而且人家現在在哈佛。”
忽然之間哄堂大笑……
我尷尬的坐也不是,站也不是,隻覺得臉很燙。
班主任或許看出來什麼,他是不是特指我是一個不切實際的人呢?
接著我的思緒被班主任的話打斷:“待會放月假,大家都控製住自己的情緒別太激動,畢竟下個周周三就是月考。回去別光顧著玩了,該複習的都複習複習。什麼公式英語單詞還有文言文字詞解釋什麼的,第一次月考,希望你們都能考好。這張紅紙發下去,讓家長簽了字明天下午帶回來,好了放學吧,大家路上注意安全……”
即使放學了我還有點雲裏霧裏的,忽然霍臻的大臉突然出現在我麵前,“哎,都放學了你還發什麼呆?兩個周就歇這麼一天時間你還不著急,走了帶你去喬頌家。”
喬頌家啊?
我想了想,歎了口氣:“我剛才遇見了喬頌,還跟他說讓他等我不要自己走,但是我估計他不會等我。”
霍臻拍了下我的肩膀,像看得意弟子似的抿了抿嘴:“哎呦!你終於開竅了啊!不過他不等你都沒關係,我可以帶你找到他家住哪兒。”
我微笑著移開了他的鹹豬手,“那你帶我去認認他們家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