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了,我也是。”他笑了一會兒,接著些許沉重的開口,“你還在等他?”
“嗯。”
等他?
其實我很想忘了他,可是真的忘不掉。
即使已經過去七年了,即使我告訴自己不要再見他不要再喜歡他了,可忘掉是不肯定的。
他在北京,我也在北京,我們也算是名義上的隔壁學校,盡管這麼多年也不曉得他是真的見不到我還是假裝視而不見,總之我隻要是我想見他我都能見到他,隻是耗費的精力和時間不等而已,所以說如果老能看見一個人,說忘記不是那麼容易的。
其實我的成績夠了清華美院的標準這件事,我的父母以及親朋好友都高興壞了,畢竟自古以來能夠考上清華是一件多麼榮耀的事情,可我卻在最後改了誌願,換成了北京師範大學,原因就是霍臻說的:熱血青年的使命就是燃燒自己照亮別人。
所以像這種實習的地點,甘肅和北京兩個地方放在我的麵前,我一定會毫不猶豫的選擇甘肅,不用懷疑,這才是屬於我的風格。
“說實話程舒,你就不覺得,其實我,也挺好的?”霍臻忽然的一句反問拉回了我的思緒。
“你,確實挺好的。”我點了點頭,卻有些無法定位我與霍臻的關係,就在我糾結的時刻,霍臻又一次平靜的開口,“其實我也在等你。”
那個時候我隻想說不要等我,可是我卻說不出口。我從喬頌口中聽過這樣的話,我知道這種感覺並不好,可是我又隻能說實話:“可我喜歡他。”
我想那一瞬間霍臻應該會後悔自己當初就不應該惡作劇般的鼓勵我去追喬頌,一開始隻是為了為難喬頌,為了看喬頌被陰魂不散的糾纏時的反應,可他想到我並不是一個三分鍾熱度的人。
“可又能怎麼樣呢,人與人的緣分如果可以由人自己控製,那麼就不會有這麼多分合離散了,好姑娘這麼多,你還是好好的找個跟你情投意合的人吧,實在不行你的學弟學妹也可以嘛,反正都是大學生年齡也相當。更何況你不是一直追求的就是放蕩不羈的生活嗎?”我很勉強的想笑著說這些也像告誡我自己的話,可是卻莫名其妙的會很心痛。
其實霍臻人真的不錯,盡管他這個人喜歡放蕩不羈,平時吊兒郎當的更很多差生一樣,逃課喝酒抽煙沒有他不精通的,可是越是這樣的人,越有可能在體內隱藏著一種天才的能力,就好比他的籃球。
由此又聯想到我的繪畫,喬頌的鋼琴……
想來也是有趣,我們這樣三角戀的關係,竟把音體美這三個副科占全了。
他搖了搖頭,“那是以前,哎,現在放蕩不起來了。你知道的,我對你就像你忘不了喬頌一樣,或許你現在跟我說你不打算喜歡他了,那我也可以放棄你,這不是較真,你應該有體會忘掉一個人該有多難。”
我沉默了一會兒,他忽然的表白使我有點無所適從,可思索再三,我最終還是打算像喬頌拒絕我一樣拒絕霍臻,可想了想覺得那樣太狠毒,最終還是借用了我現在腦海裏一直回蕩著的話,直接脫口而出:“總有人,千山萬水,為你而來嘛,很顯然那人不是我。”我明白他值得更好的女孩,於是像很多年以前一樣,哥們一樣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嗯,依舊是很勉強的拍到了他的肩膀……
這一次他沒有說話,隻是過了好久笑了笑,說了一聲是啊。
緊接著我們都聽到了乘務員開始喊到呼和浩特的乘客換一下票,火車很快就要到站。
我催促著他趕緊回去收拾收拾,所以我們平靜的到了個別,而他的泡麵始終是沒有吃成……
然後老程這句話就如同一個魔咒一樣,一直在我腦海裏跟念經一樣的浮現,現在它甚至就跟彈幕一樣,密密麻麻的在我腦海裏,自己放大縮小,各種快進或慢速,轉而開始旋轉加粗,變換字體……
完了,我相信我這是被老程洗腦了,我認為老程可能有傳銷的天賦。
我拒絕了霍臻,其實很內疚,雖然霍臻不愛學習,但當年我跟霍臻的關係卻真心好到沒話說,如果他當初沒有鼓勵我去追喬頌,沒有幫助我追喬頌,說不定我就會跟他在一起,這能怪誰呢,隻能說造化它喜歡弄人……
那個時候我隻覺得霍臻是一個十足風流的人。畢竟他也不乏追求者,可能是身高優勢加一點點的運動天賦,外加五官勻稱。
高二那年,一心隻想著學習的我對於這樣花邊新聞是能避則避,可很不巧的,有些事可能是躲避不了的。我僅僅是跟木楊去上個廁所功夫都能恰好在路邊碰到他跟他那位如花似玉的小女朋友分手。
我瞥了他們一眼不停的咋舌,如今校領導抓早戀抓的這麼嚴,而他們這麼張揚的在大馬路上吵鬧,影響市容不說,這危險係數也是大大的提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