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又到了暑假,我平時不上課的時候就一直在畫畫,所以現在家裏到處都堆滿了大大小小的畫,十分壯觀,我覺得我這些畫辦個個人畫展完全沒問題。
這一天,我在家裏畫畫。
怎麼說我現在的裝扮呢:一個很長的T恤剛好遮到了大腿,頭發隨便用鉛筆一盤,不施粉黛純素顏,帶著一個大大的銀邊眼鏡,套了一個圍裙,左手一個調色盤,右手攥著一支筆還拿著一支筆。隻能說這造型相當的接地氣,樣子勉強能看。
忽然電話響了起來,我把畫板畫筆放在一旁,把手隨便的在圍裙上一蹭,沒辦法我平時就是這麼隨意,然後我接起了電話,“喂你好。”
“你好,請問是程舒女士嗎?”電話那頭是一位像是搞傳銷的客服。不過她竟然叫我女士?哇,叫小姐不好嗎?這樣的稱呼很顯老的!
我以為是推銷什麼保險,套餐,或者淘寶刪差評的,於是語氣很是冷淡,“對我是,有什麼事嗎?”
“哦是這樣的,您之前有一副200的名為《一紙流年》的畫在我們美術館展出,有一位先生想出高價買下,20萬您看行嗎?”
我捂著手機的話筒,冷笑一聲,哼,20萬行嗎?看看他這個問法,20萬?
那簡直太行了!
當時我別提多激動,我激動的都要跳起來,但我還是壓製住了我的各種不理智,於是我清了清嗓子,故作高深的開口,“不知道這位先生為什麼會對我的這幅畫如此感興趣,所以我能否約這位先生見一麵呢?”
那邊工作人員回答道,“好的,我會幫您二位聯係的,希望您能夠注意我們給你發的消息。”
我十分的有禮貌,語氣變得很溫柔,“好的。辛苦了。”早說要買我的話我早就溫柔了嘛!
那頭的工作人員也禮貌極了,“不客氣,再見。”
我點了點頭,“再見。”
掛電話後我整個人又蹦又跳的,一分鍾後我冷靜了下來,低調,程舒你要時刻記得你的身份,你是一個老師,你要做到無論看到什麼大風大浪都要是一副波瀾不驚的樣子,你要低調,一定要低調。
於是冷靜下來的我忽然想到了霍臻,對呀,霍臻現在是CEO了啊,他有自己的粉絲群,有自己的品牌和logo,他有的是錢,他會不會因為討好我而拍人買下我的畫?
思考再三我還是撥通了霍臻的電話,“喂,霍臻你忙嗎?接下來我要跟你說的事可能要浪費你人生中寶貴的十分鍾,如果你有事我就不打擾了。”
電話那頭的人笑了笑,“不會,你給我打電話我求之不得,有什麼事直說吧。”
我哦了一聲,然後在房間裏開回踱步著,“呐,既然你都這麼說了,我可真的直說了啊。”我整理了半天的語言,然後開口道,“霍臻你是一個坦坦蕩蕩的人對吧。”
從電話裏都能感受到霍臻那一臉嘚瑟的神情,“那肯定了,這世界上就沒有我這麼坦蕩的人了啊。”
我不禁搖了搖頭,俗話說江山易改本性難移,霍臻曾經就是一副自命不凡的樣子,當了老總以後還是這一貫的作風,於是我問道,“那你一定不會為了逗什麼人開心而偷偷的做什麼事然後不讓人知道最後把功勞歸結到另一個人身上的對吧?”
“啊?你再說一遍我捋一捋。”
像霍臻這種天生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人對於這種很拗口的文字和邏輯遊戲一定是很頭疼,我記得當初他就十分討厭文科,當然,他理科更差,我不都曉得這麼大一上市公司他是怎麼管理的井井有條的,或許是他身邊有能人誌士幫他一起管理,而霍臻也就是一個善於發現人才,禮賢下士的存在嗎?
我揉了揉額頭,又重複了一遍,“我說,你一定不會為了逗什麼人開心所以偷偷的在背後做了什麼事情取悅那個人還不讓那個人知道最後把功勞讓給另一個人,現在懂了嗎?”
我想如果是喬頌,我說一遍他就可以聽懂,甚至我不用說,隻要一個眼神他就能夠體會,唉霍臻跟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我們溝通真的有障礙。
所以霍臻你不能怪我心狠拒絕你,是我們真心不合適,兩個沒有共同語言的人,三觀不合的人,在一起,真心的累啊。
“聽懂了。”霍臻考慮了半晌,然後開口,“這種費力不討好的事情像是我的風格嗎?我這麼一個簡單粗暴的人,程舒我們這麼多年朋友了你還不了解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