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別在小黑屋裏簡單的做完筆錄後我們便開始坐在一起麵麵相覷,是那種無奈到隻能歎氣的麵麵相覷。
“不好了隊長,網絡上現在……”一個小刑警忽然急匆匆的跑過來,這一句話便打破了我們此時談話的氛圍,“這件事上新聞了。”
“踏馬的,這怎麼回事,出事的時候有記者嗎。”喬風憤憤的猛拍了一下桌子,“我明白了,這就是一個設計好了的局。”
“現在鋪天蓋地都是報道。”小刑警又補了一句。
“現在給我找到那個最開始散播謠言的報道,到底是誰派他們去蹲點,給我查!”喬風眉頭緊鎖,捏緊了拳頭,“想辦法給我揪出來那個記者,讓他來一趟警局,我要親自問話。”
說著喬風便有些鬱悶的走出了錄口供的房間,拳頭依舊緊握。
我想任誰這樣欺負自己的弟弟他都不不樂意的。
不知為何,看著喬頌不說話的樣子心十分的痛,我知道他們的目的不是讓喬頌被定罪,而是再一次讓輿論把喬頌推到風口浪尖上,讓流言把他侵蝕的體無完膚,讓他再一次身敗名裂,若能被定罪便是一舉兩得。
“喬風哥,你知道這個世界上最可悲最絕望的事情是什麼嗎。”接著,我慢慢的跟著走到了喬風身後,這些話我並不想讓喬頌聽見。
“什麼?”喬風忽然訝異的看著我,我以為喬風是不明白我話裏的含義,於是又重複了一遍,“就是,你知道凶手是誰,卻沒有證據。他已經等於是經曆過兩件這種事情了……”
“你等等,之前的事你知道?”他轉過身來看著我,繼續問,“你們已經確定這一次還是他?”
“除了他,喬頌還有什麼得罪過的人呢?隻不過我們現在一點證據都沒有。”我默默的開口,雖然感覺警察應該最不屑於聽到別人說嫌疑人的鎖定是憑借了直覺這種東西,他們即使相信直覺的嫌疑人就是真正的凶手也會說一句證據才是王道,畢竟沒有證據便沒有通緝的資格。
而這個凶手的明智之處便在於,我從來不怕你會找到我,我也不會逃,因為你們沒有我是凶手的證據,所以我每一天都過得安安穩穩。
這人的心理已經強大到了喪心病狂的地步。
於是,未等喬風教育我猜測是不可以的時候,另一名刑警拿著一張手寫的報告出來,交到了喬風的手上,“喬隊長,這是法醫的初步鑒定結果。”
喬風接過報告,表情又平靜到凝重,又凝重到咬牙切齒。
我看這情況便知道情況一定不樂觀,於是弱弱問道,“怎麼說?”
喬風摸了摸額頭歎了口氣說道,“說是刀口為受害者自己所致,但刀上自己凶手手上都有指紋,並不能確定是否有外界因素幹擾。”
“什麼意思?法醫意思是,有可能是喬頌握著唐清的手割了她的大動脈?”我也覺得不可思議,這鑒定跟沒鑒定了有什麼區別,這不等於毫無進展嗎?所以要這法醫有何用?
“嗯。”喬風無奈的點了點頭,透過玻璃看向屋裏若有所思的喬頌又看向我,“弟妹你先別急,這隻是初步的分析,不是最終結果,畢竟還要比對指紋的走向等等,已經快四點了,這麼晚了不然你先回去休息吧。”
“我回去那喬頌呢?”接著我也看了看喬頌,隻見他衝我微微一笑。
都什麼時候就他還笑的出來?
他大概是不想讓我擔心,故而強顏歡笑,因為我看他的口型是,“別擔心我,回去休息吧。”
“喬頌還不能走。”喬風也適時的開口。
“那我也不走。”我忽然就開始耍起了小孩子脾氣,接著便又進了小黑屋走到了喬頌身邊,握住了他的手,“學校明天一定會停你職,比竟這事網上已經泛濫了,不會你別怕,我要在這裏陪你。”
“停職?”喬頌仿佛是在冷笑,也仿佛是在自嘲,“沒事,挺好的。不過你還是回去吧,明天好好上課,放心我沒事。”
“喬頌!你怎麼可能沒事呢,我知道你這個人不喜形於色,可遇到了這麼大的事情,你怎麼還談笑風生,這是正常人的反應嗎……”一瞬間我忽然感覺喬頌極其陌生,我有些猜不透他的心理,總感覺他現在是亦正亦邪的角色,讓人背後發毛。雖然我明白,我不應該懷疑喬頌,我應該相信他是無辜的。
你本就沒資格懷疑他,因為這件事情到頭來我什麼好的作用都沒有起,反而是不停的起反作用。
“其實我覺得……”說這話時,喬頌的語氣明顯一頓,“你選我的時候就應該知道了我本來就不怎麼正常。我經曆過這種事情,現在吧,心都麻木了,所以我覺得也沒什麼可怕的了。”
“對不起,我發現如果不是我……”說著說著我就哽咽了,仔細想想,自己真的好無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