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以順討逆,旌善伐惡 第六十三章 兩戰兩捷(1 / 2)

3月1日,頓邱太守吳甫之領著五千兵馬直抵江乘(今江蘇句容北),當時進軍竹裏的劉裕得知吳甫之開拔到江乘的消息,便帶領他僅有的一千七百多人,毫不示弱地飛馳抵達。

戰鬥即將打響,他把勇士們編成前後隊,其中把一個叫朱齡石的勇士編到前隊,誰知朱齡石卻搖搖頭,說: “我家世世代代蒙受桓氏厚恩,不忍忘恩負義,兵刃相向,還是讓我排在軍隊的後隊。”

要是換上其他人,聽了他的話,早火了,可劉裕理解他的苦衷,知道他與桓家確有斬不斷的情緣,絕不是膽小怕死。

據《宋書》記載:齡石字伯兒,沛郡沛人,是典型的將門之後,從小喜歡練武,輕佻任勇,不拘小節。舅舅是淮南的蔣姓人家,人才儜劣,平時特別害怕齡石。一次齡石讓他躺在炕上,剪一寸紙方,帖在他的枕頭,然後走到相距八九尺的地方,拿著小刀子,瞄準懸擲,百擲百中。這個遊戲太危險了,萬一失手,後果不堪設想,嚇得舅舅危懼戰栗,麵無人色,而齡石卻談笑風生,若無其事。

他的父親朱綽曾在桓溫的帳前效力,每次戰鬥常常居先,不避矢石,因為劈開叛將袁真的棺材戮屍,激怒桓溫,桓溫非殺朱綽不可,幸虧桓衝苦苦求情,才免去死罪,從此朱綽對桓衝感恩戴德,後來當了西陽廣平太守的他聽說桓衝死了,跟著嘔血而死,桓衝的兒子們見到齡石,親如兄弟。

劉裕腦子轉得快,覺得齡石的話是負責的。“你絕不是那種貪生怕死之輩,你的忠烈不亞於先父,我欣賞你這種不忘前情的性格。”

劉裕爽快地答應了他,心裏不但不惱,反而嘉許他幾句,而且在今後相當長的軍旅歲月裏難以忘懷,多次提拔重用他。

齡石也被劉裕的真誠、豁達感化了,欣然跑到後隊效命……

兩軍對圓,吳甫之仗著人多勢眾,耀武揚威,不可一世,戰鼓擂得震天響。他率先踹陣,接連挑殺幾個義軍,正在他殺得興高采烈之際,隻聽耳邊一聲“吳甫之敢來送死”,好比晴天響了一個霹靂,頭顱便不知何處去了。

原來是劉裕見景大怒,兩腿一夾馬肚,棗紅馬像狂風似的噠噠噠卷過去,沒等吳甫之反應過來,馬已馳至他的眼前。劉裕大刀一揮,隻見一道寒光劃過空曠的戰場,把吳甫之劈為兩半,那樣神速,那樣利索。

劉裕沒容敵人多想,便一馬當先,殺入敵陣,大刀上下舞動,敵人從來沒見過這樣的陣勢,粘著死,碰著亡,一個個膽戰心驚,像一隻隻沒頭的蒼蠅,很快就被劉裕的部隊打敗。

劉裕顧不上休息,馬不停蹄,長驅直入,抵至羅落橋(今江蘇南京東北長江南岸)。

羅落橋由彪悍的皇甫敷把守,皇甫敷得到吳甫之陣亡的噩耗,心裏吃了一驚,暗想:劉裕果然厲害,看來不能輕敵。

他突至陣前,厲聲叫罵:“劉裕,朝廷待你不薄,為何反叛?”

“桓玄篡權,神人共怒,還望皇甫將軍懸崖勒馬,回頭是岸,否則吳甫之的下場就是你的下場。”劉裕針鋒相對,揚鞭也罵。

“誰敢出戰擒此敵將?”劉裕的話剛落音,檀憑之一條槍,一騎馬,從陣中風馳電奔衝到陣前,皇甫敷不甘示弱,拍馬相迎。

兩個人在陣前大戰二十回合,不分勝負。皇甫敷暗想:劉裕軍中人物如此了得,看來硬拚不行,必須智取。想到這裏,他故意閃一個破綻。檀憑之不知是計,朝皇甫敷懷裏搠來,皇甫敷蹬裏藏身,躲過檀憑之的槍,突然翻身上馬,拔出寶劍,一劍刺中檀憑之的喉嚨,戰馬倒拖著檀憑之,落荒而逃。

皇甫敷一揮長戟,部下蜂擁而上,與劉裕的軍隊開始接戰。戰鬥進行得很激烈,楚軍憑著數量優勢,把劉裕的軍隊分割包圍。

劉裕的軍隊盡管被打散了,險像環生,但三個一群,五個一夥,各自為戰,氣勢不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