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本書,是以紅軍時期為背景,刻畫了一支特殊的紅軍隊伍,那就是中國工農紅軍山東遊擊縱隊。好多人都不了解,那麼,咱們就從書中一點一點講起。山東有一支紅軍,就在膠東,這也是唯一一支的山東紅軍。
各位看官,到了這裏您也別俺爭論,曆史是不容篡改的,俺也沒那個膽子。在這本書裏,俺就給您寫寫這支紅軍隊伍,也給俺們山東紅軍揚揚名,別讓那些在烽火歲月中逝去的英雄寒心。
咱們回到一九三四年和一九三五年的冬天,整個膠東大地是白雪皚皚。漫天的大雪如銀龍狂舞,巍巍的昆崳山遮在了雪幕的後麵。昆崳山下有一座小縣城,從東頭走到西頭也用不了半個時辰。別看城小,可是地處交通要道,做生意的來來往往,城裏也就不乏富戶了。
要說這有錢人,躺在被窩裏一看外麵的天,你說你這雪下得?今天的生意還能開張?這有錢人一般都是這樣算計(俺不是仇富,當時那有錢人還大都這麼想)。東大街上有一個絲綢店的老板,叫薑富貴,今年四十來歲,也是這麼想的。捋了捋稀疏的胡子,披上棉襖,站在院子裏看了一會兒,感覺站在院子裏看天氣看不準,於是就推開了院門。一開院門,嘴裏就嘟囔著,你看看,你看看,這叫啥鬼天氣?這麼大的雪,誰還來買東西?不行,我得告訴做飯的一聲,今天早晨隻能吃稀的,不許見到幹糧。可不是?你吃上幹糧不幹活,這些夥計們不吃瞎了?要是喂喂雞,來年還能多給我下倆雞蛋呢。
正要轉身,咦,門口咋還躺著兩個人?薑掌櫃蹲下身子一看,一個老頭,一個年輕一點的閨女,身上的破棉襖已經被雪蓋住了。用手試了試鼻子下麵,兩個人還都有氣。這可不行,萬一要是死到自己門口,那還不得惹上官司。於是扯著嗓子喊了一聲,過來幾個幹活的,快點。時間不長,幹活的還沒過來,薑掌櫃的老婆穿上棉襖站在了屋門口,喊道,大早晨的你嚎什麼嚎?薑掌櫃的朝老婆招招手,說,你說黴氣不黴氣?今天一開門,躺著兩個要飯的,萬一要是死在咱門口咋辦?
這時,夥計們也都出來了,趕緊把這一老一少抬到了屋裏。喂點熱水,等會兒早飯好了,也給他們吃一口。你說人家薑掌櫃的那可是神機妙算,今天早晨都是喝稀的,這一老一少也吃不了幹糧,正好。
咱閑話少說,隻說眾人一通折騰,好心的長工孫大海還請了郎中過來。可是,年紀大的身體弱,經不起折騰,再也沒睜開眼。那個姑娘年輕,身體上有活力,救了過來。擦洗了一把臉,還挺秀氣的。白皙的臉龐,清秀的麵孔,一雙美眸含淚欲滴,就是身子稍微單薄了一些。起來以後,看著死去的爹,痛哭一場。眾人聽著姑娘的哭訴,這是哪裏口音?大家大眼瞪小眼,誰也沒聽到過。還是薑掌櫃見多識廣,這是江西口音。大家都愣了,江西?咱西麵那條河叫鷂子江,難道是那西麵的?不近啊,得三四十裏地呢。
這時,姑娘掙紮著爬下炕,給眾人磕了幾個頭,說,俺叫秋妹,是江西瑞金那邊的,紅軍走了,俺們老百姓活不下去了,隻好跟著俺爹來山東投奔親戚。親戚沒找到,身上的錢也花完了,俺爹又長病,遇上了這場大雪——,說到這裏,姑娘哭了起來。有人問,人家江西人,咋還聽著說話是你們山東口音?俺就一個寫書的,哪裏知道人家江西那邊的口音?您就將就著聽吧。孫大海是個熱心人,說,你別哭,俺們也都是些窮人。幫不了你別的,隻要俺們有一口飯吃,就餓不著你。薑富貴也點著頭說,對,俺們都是一些窮人,沒錢。隻要你留下來幹活,每天三碗稀飯還是有的。大夥看看掌櫃的,你說的這也叫人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