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使閣下還是先躲避一下吧,外邊很亂的~~~別的一切可以讓皇軍將士們去料理。”麵色蒼白的年輕秘書焦急地說著,同時手還死死地拉住正往外趕的日本駐朝公使大鳥圭介。
“八嘎~~~帝國的征朝大業危在旦夕,作為天皇的忠勇臣民,焉能退縮忍讓?!你的,懦夫!難道西洋人的麵包讓你失去了做名武士的覺悟嗎?!”大鳥公使掙脫這個年輕人的拉扯,隨手就是一個耳光。
不理這個滿麵羞愧的洋文秘書,這位老態已顯的公使舉起手銃朝天連放兩槍,看到公署裏亂作一團的職員仆人們迅速靜了下來,恨恨吼道:“諸君都是帝國的外交精英,理當處事不亂。漢城,僅僅就是一小撮匪徒在趁火打劫罷啦,諸君如此這般,對得起帝國,對得起天皇陛下嗎?!
站在高處環視眾人一圈後,繼續道:“如今城內還有一千多無敵的皇軍精銳,城外大島將軍率領近萬大軍正快速回援,匪徒必亡!諸君不趁機良機榮立顯功,效忠天皇,更待何時?!”
這番皮鞭加蘿卜的訓話片刻就激起了一幹人等的“熱情”,幾十個狂熱的年輕日本職員更是滿臉通紅、聲嘶力竭。
“走~~~諸君跟隨本使前往景福宮消除叛逆。”深知韓王重要性的大鳥圭介大手一揮,率先奔出。
“萬歲~~~”大批經過初步武裝的公署職員狂喊著就跟了出去·······
當大鳥帶人緊逼景福宮的時候,趙天寶帶人也衝到城南“戰俘營”啦。
“突擊~~~”趙天寶一聲暴吼,率先朝著麵前的敵人撲了過去。緊隨其後的大隊人馬也紛紛越過了營門口低矮的街壘,朝著日軍撲去。
“殺~~~”伴隨著怒吼聲,滿臉猙獰的趙天寶借著坐下戰馬強大的衝擊力猛然揮下手中的馬刀,直接將一個端著刺刀的鬼子劈成兩半,隨後餘勢未消的一人一騎更是將旁邊的另一鬼子撞翻在地,眼看是活不了啦~~~
看到出身步兵的主將如此勇猛,心高氣傲的騎兵眾人更是存心賣弄,一個個都抖出了看家本事兒——馬肚藏身,提馬人立,操馬撞擊······
新營馬隊的這一番肆意賣弄可就把看守戰俘營的這隊日軍給害苦啦。兵力不足的漢城日軍在這裏本就沒有布置多少人,更沒有設置什麼重火力,平時這些配置足以輕鬆對付八百餘名請軍戰俘,可是如今就不同了。營內“作亂”戰俘死命抵抗,拒不投降,一時半刻到也奈何不得對方,就在這種不尷不尬的時刻,大隊騎兵突然殺到而己方又無重型火力,根本不可能擋住······
“在下鄧誌勇拜見大人!”滿臉硝煙的鄧誌勇凜然答道,手中還提著一個滴血的人頭,赫然正是這隊日軍的最高長官,哪還有平時的溫文爾雅?!
“好,幹得不錯,帶上你的人跟我一塊兒打鬼子去!”趙天寶揮動著手中的馬刀,朗聲吼道。
“大人,在下曾經訓練過朝鮮新軍,在新軍中還是有點兒影響的~~~”看到趙天寶調轉馬頭,鄧誌勇連忙喊道——這可是最後的立功機會啦~~~總不能背著一個戰俘的印記終老此生吧?!
“哦~~~上馬,走!”趙天寶稍一遲鈍,揮手吼道。
“謝大人!”接住一名士兵遞來的馬韁,鄧誌勇躍身跳上馬背,跟著趙天寶呼嘯而出。
解救戰俘營如此順利大出趙天寶的意外,不過既然一招得手難道還能停滯不前?!此時的趙天寶可沒有就此收手的意思,帶著眾人直撲日軍在漢城的軍營駐地去了······
當趙天寶還在為輕鬆解救戰俘而暗自僥幸的時候,大鳥圭介卻在為進攻景福宮受阻而怒火中燒。
景福宮門前的廣場上密密麻麻鋪滿了“帝國的精英”,猩紅的鮮血汩汩流出在白色的大理石地麵上彙成一條條血溪······
“這些都是帝國的精英啊~~~”大鳥圭介默默歎了一聲。
這位平時甚重儀表的外務公使此刻卻是狼狽不堪——哆哆嗦嗦的右手拿著一把左輪手槍比比劃劃,從不離手的文明棍也不知丟到哪兒啦;那套名貴得體的西洋禮服此時也是泥點斑斑、髒亂不堪,袖子也破裂開了,露出裏邊的白色襯衣,甚至連鞋子都不知道什麼時候跑掉了~~~哪兒還有一絲平時的溫文爾雅、彬彬有禮?!
因為深知韓王的重要性,所以在槍聲亂起後,他就帶人趕到了相距不遠的景福宮。誰知道當他們趕到的時候駐守王宮的日軍應經被消滅幹淨,而景福宮也被清軍給占領了。本想趁著一股熱勁兒,大家一鼓作氣衝進王宮掌握韓王,結果卻被對方的兩挺重機槍給攔了下來。麵對對方的猛烈火力,那些公署衛隊還好些知道隱蔽還擊,可是那些外交職員們就差得遠啦,幾乎毫無軍事素養,片刻就被對方給掃到了一大片,接著就潰敗了回來。那些衛隊的士兵倒是英勇,可惜人數太少,火力也不行,看來一時半刻是奈何不了對方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