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鈺愣愣地看著她,手中的發簪鬆落,一把抱住了她,“梵繪,就差一點……就差一點本公主就被那頭目玷汙了。”

嗚咽聲響起。梵繪淡漠的眼中微微波動,詢問道:“公主,那頭目呢?為何奴婢趕到此處,一個山賊都未見得。”

“本公主以自身性命要挾他,威脅他,若是他玷汙了我,我便死給他看,父皇會為我報仇,名正言順端了他這賊窩,利弊讓他自己權衡。他對我無法,僵持了一,夜,帶領著其他山賊逃命去了。”

白鈺聲音哽咽,眼下是什麼情況她也不知,隻能走一步算一步。

梵繪不懂男女之事,聽她如此說也沒覺得不對,便不再多說,找來藥箱與幹淨的衣裳給她。淡漠的表情下,卻是鬆了口氣,若是白鈺出了事情,白國皇帝是不會放過她的。

半個時辰之後,精美絕倫的雕花馬車停在了山寨外,隨行的侍衛站立如雕塑,靜候著白鈺的到來。

片刻後,氣度華貴的女子重新出現在眾人的視野,她身著雪白秀金邊紗裙,裙上有點點細致的牡丹花綻放,青絲垂髫,隨風微揚,頭頂插著的珠花發簪隨步伐晃動,瑰麗華容隱於遮麵白紗下。就算是如此,也令侍衛們低了腦袋。

白國公主白鈺,自小敏慧過人,身份尊貴,哪是他們這些俗人能夠褻瀆的。

“公主,時辰不早,到達封國還需三日,我們還是盡早趕路吧。”身後傳來梵繪淡漠的聲音。

白鈺眉眼未抬,在梵繪的攙扶下上了馬車。

和親的隊伍重新踏上正途,白鈺所在的馬車愈行愈遠。他們不知道的是,在他們離開後不久,原本空無一人的山寨,忽地燃起熊熊大火。

衝天火焰下,麵帶修羅麵具的男子走了出來,望著遠處的山路,晦暗的眼中有些波動。

三日後,封國。

白鈺一行人的馬車停在了皇宮門口處,等著守衛前去通報。

車內的白鈺頂著一張苦瓜臉嫌惡地看著身上和親嫁衣,如此厚重的東西,穿在身上不僅行動不便,就她這小身板都快壓折了。

“白國公主,請您下馬車隨奴婢們前往月寧宮。”

馬車外響起稚嫩的聲音,白鈺回神,心中嗤笑。

看來這封國對於她這個白國公主並不看重,否則和親大喜之日,為何如此清冷,還派宮女前來接應。

她拉開簾幕,清澈的眼眸在陽光的照耀下微微眯起,隱於白紗下的唇角勾起惡劣的笑。

“難道說封國的禮節已經失敗到這種地步了?連幾個小宮女見了本公主都不畢行禮了,這是看不起我白國是麼?”

白鈺聲線冷淡,目光掃過宮門口幾個宮女身上,眉毛微挑,舉手投足間有常人沒有的華貴氣質,這令原本看不起這位異國公主的宮女們不禁膽寒,雙腿一軟,跪地求饒。

“公主饒命,奴婢們絕非此意,是奴婢們疏忽了,還望公主贖罪。”

“帶路吧。”白鈺目視前方,領著一眾人,冷冷丟下這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