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風斜陽下,芃繪目送著意軒渺離去的身影。
明明是一個年歲不過同自己一般大的姑娘,明明,她們都處在那花開正好的年歲。可此刻意軒渺的背影落在芃繪的眼裏,竟然平白的就多了幾分蕭瑟。
她究竟經曆了些什麼呢?
芃繪如今雖然揣度人心的本事日益漸長,可不知怎麼,她的直覺總是告訴她,這一次她不應該過多的去過問這個人的來曆。
芃繪低頭,看著手中的長劍,仔細的回憶了一下意軒渺來到暮坤宮之後的點點滴滴,心中不免有些釋然。
其實,她也並沒有危害到娘娘啊!
所謂凡事留一線,日後好相見,芃繪第一次覺得,她這次似乎應該得饒人處且饒人一點兒。
何況,若論實力意軒渺的確在她之上。若是意軒渺真的能夠誠心實意的來幫白鈺那定是如虎添翼的,若是不能,於她們而言也實在並不是什麼太大的損失。
畢竟,白鈺又不是隨隨便便什麼人就可以威脅到的呀!
有了這麼個覺悟的芃繪在之後的日子裏對意軒渺的態度就一下子緩和了許多。很多時候,意軒渺也很有作為一個暗衛的覺悟,在白鈺身邊安靜的就像一個影子般的存在。
久而久之,不僅她,連白鈺都習慣了她的存在。
午後,陽光正好。白鈺饒有興致的給一盆開的正嬌豔的杜鵑花澆水。
“芃繪,你說這花開的好不好看?”
今日白鈺的心情格外好,也是,如今這一切都擺明車馬了,不用裝的那麼累,白鈺其實更加樂得自在。
杜鵑花紅的熱烈,像極了秋日裏的晚霞,來到這個時代這麼久,白鈺覺得自己終於也慢慢的開始學會欣賞這裏的好。
“芃繪,回去給我把剪刀拿出來。”
澆花澆的正投入的白鈺自顧自的喚著身後的芃繪,可身後的人卻像是把她當成了空氣一樣,半天都沒有回話。
“芃繪,芃繪……”
白鈺一連叫了好幾聲,都沒有人應答,這終於讓她不得不轉身。
意軒渺就站在她的身後,像一個不會動彈的木偶似的,臉上沒有半分表情。
白鈺被這樣尷尬的氛圍一怔,不由自主的問:“怎麼是你,芃繪呢?”
意軒渺麵無表情的開口,回答也簡短的令白鈺哭笑不得:“不知道。”
其實白鈺這幾天也看明白了,雖然意軒渺的確是個不錯的護衛,可是她好像真的不太喜歡自己這個主子。要不然,為什麼這麼多天都是個把她當白癡的態度呢?
“那什麼,你……”白鈺正想開口,思考了一瞬,將原本要說的話又硬生生的吞回了肚子裏。
“算了,我還是自力更生吧。”
白鈺有些無奈的摸摸鼻子,也是,上一次剛被人家提醒過,侍女和暗衛畢竟還是有很大差距的。
回去的路上,白鈺拿眼角的餘光偷偷的瞟著跟在身後的意軒渺,她像是一個被上好了發條的機器人似的,一直以一種勻速前進的模式跟著她。白鈺突然有些後悔早上出門的時候沒有多帶幾個人出來,現在這尷尬的氣氛還真是令人不自在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