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關薇以為自己已經贏了的時候,是知道對方似乎掌握了她的身手套路,先她一秒甩開了她身體,慣性使她朝身後牆壁猛地砸了過去,她避開了腿跟位置的傷口,可仍舊被觸碰到,疼得她來不及穩住腳下,可想象中背部和後腦鑽心的痛感並沒有傳來,她像是墊在了一塊非常柔軟的墊子上,帶著溫暖的溫度,和一抹熟悉氣息。

關薇感受到這個氣息以後整個人僵住了,身後的人伸手朝著她胸前探來,她出於本能保護狠狠扣住那隻手,朝著相反一側用力一掰,那人非常靈巧的將手在她腕中扭動一下,非常輕巧的退了出來,關薇的位置現在處於劣勢,那人從後麵控製她身體,能看到她每個動作的目的,她根本贏不了,她忽然狠狠轉頭朝著對方的天靈蓋磕去,就在這一霎那,那人終於開口說話,聲音中帶著一抹好笑和無奈,“你不會真的連我都認不出來了把,那我也是挺傷心的,畢竟我們還發生過那麼親密的事情呢?”

關薇聽見那個人說話以後,愣住了,因為樓道裏也比較黑,關薇看不清楚那個男人的臉,隻能通過聲音來判斷,但是關薇又不敢保證,所以隻能在黑暗之中接著窗戶的縫隙來看一下站在他麵前這個男人的臉。

那個男人可能覺得關薇也正在看他,於是那個男人移動了一下身子,這一下,關薇清楚看到是王冕,而她正以非常別扭的姿勢在他雙腿間被夾住,她狠狠朝著上方一踢,王冕再次躲過,他的臉忽然向下壓來,抵住她鼻尖,口中噴出潮濕帶著香煙味道的氣息,在她臉頰處炸開,“別提了,踢壞了的話,你可就不能享福了,畢竟夜晚才來,時間還長著呢。”

關薇聽了王冕的話以後,突然笑的很開心,但是隻是關薇的心裏在笑,臉上並沒有一絲欣喜的表情,她臉色仍舊冰冷到讓人覺得無法靠近,“達哥隨時會來,你活膩了,可以直接告訴我,死在我手上,比死在他手上會痛快得多。”

王冕聽過關薇發狠的威脅,在黑暗中忽然低低笑了一聲,他用手指卷起她一縷垂在耳畔的長發,放在鼻子下方陶醉得嗅了嗅,然後略帶沙啞的嗓音說,“呦,現在對我這麼嚴肅嗎?我還是喜歡那個溫柔如水的你,我記得那天晚上,你在穿上的時候,可沒有這麼凶哦。”

本來王冕不說這件事情還好,王冕說出來以後,尤其是當著關薇的冕說出來,這讓關薇覺得很沒有麵子,關薇覺得整個身體都緊了緊,她無法忘記自己在最後大聲喊他名字的樣子,他眼底倒映著她的臉孔,潮紅的風情的迷離的,是她從未見過的自己,關薇咬著牙從喉嚨中擠出一句話來,“你最好閉嘴。”

王冕覺得這個女人很有意思,有幾分安娜的樣子,同樣惱羞成怒會臉紅會瞪眼,但是關薇比安娜更有趣,她是剛烈的,是英武的,眉梢眼角沒有一般女子讓男人厭惡和倍覺壓力的無限柔弱,他更想逗她,他朝前傾了傾身,完全壓住她軀體,感受到她不自然的緊繃後,他邪魅一笑說,“閉嘴,怎麼樣才能閉嘴,你是要吻著我的嘴唇嗎。”

王冕說完話以後,臉越來越逼近,關薇無處躲藏,隻好腦袋用力朝前方一頂,她想要磕他一下,結果王冕的額頭太硬了,她反而把自己磕痛,關薇有些吃痛的摸著自己的腦袋。

王冕看著關薇現在的樣子,覺得很好笑,於是他便非常愉悅的大笑出聲,王冕長得很好看,笑起來更是好看,感覺好像任何優點都讓老天給了王冕一樣,關薇咬著嘴唇,沒有在摸頭上的疼痛。

關薇心裏很清楚,那一晚是她衝動了,是她發了瘋,她不計較後果選擇了糊塗和淪陷,是她先開始挑。逗王冕的,否則王冕也不會那麼衝動。

但是關薇一點都沒有後悔,甚至在最後那一刻,他全部澆灌入自己身體內時,她仍舊沒有絲毫後悔,她難得這樣喜歡一個男人,難得讓自己時刻保持的冷靜崩塌垮掉,站在高處掌握他人經濟命脈的王者,從來都不敢放縱一次,必須運籌帷幄謹慎細心。

而關薇作為一個女子,她活到現在三十三年,她從沒有對待一個男人這樣不顧一切哪怕明知是錯還堅持錯到了底,畢竟像這樣的瘋狂的事情,一輩子可能都不會在發生幾次,或許關薇這輩子也隻能在瘋狂一次了。

但是讓關薇受不了的事情,應該是王冕這樣雲淡風輕的講述那一晚,仿佛拿自己當一個進行交易或者寂寞難耐的妓/女,確實她本身就不是一個幹幹淨淨的女人,所以王冕說她她本應該沒有任何其他的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