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隻覺得腦袋裏一陣混沌,我寧可相信小紅是醉酒亂性,在我心裏,她並不是一個太隨便的女人。
但是轉而再一想,我記起了小紅曾經告訴我的那些真相。小紅的男人,那方麵不行。小紅作為一個正常的女人,在生理方麵長期受到壓抑。她是一個不容易的女人。
而我卻哪有心思去消遣此時的春光,盡管小紅的身體光潔細膩,充滿誘惑。
但實際上,作為一個正常的男人,我的心還是禁不住出現了一陣悸動。
我不由自主地記起了很多很多風花雪月的情節和經曆。
我輕咳了一聲,不敢直視小紅。
小紅卻情緒激動地望著我,半坐起來,嫵媚地望著我,臉色緋紅。
我努力控製,再控製。
我說了句:你這是幹什麼,穿上衣服!
然後扭身回了衛生間,打開水籠頭拚命地澆灌自己的腦袋,讓自己清醒些,再清醒些。
我覺得這一切仿若是夢!既真實,又魔幻。
片刻之間,小紅卻跟著走了進來,從我身後將雙臂環繞了到我的胸前。
我掙了掙,心跳加速:小紅,你這是幹什麼?
小紅委屈地道:你不稀罕我了嗎?
我伸手撫住小紅的雙手,但她抱的很緊,仿佛是擔心一鬆手,我就會不在了。
一股深深的同情,讓我禁不住暗自感懷。是啊,她隻不過是一個普通的女人,她和所有的女人一樣,也渴望被愛,渴望激情。但他的男人能夠給予他的,卻隻有暴力,沒有溫情和關愛。
我想給予,但是卻不能。
轉過身,我伸手擦拭了一下小紅的淚眼。
小紅卻一下子撲到了我的懷裏。
我能感受到她身上的清香,那般曼妙,那般真實。遙想我當新兵的時候,與她共同有過的那段風花雪月,像是一杯陳年的美酒,既芳醇,又麻醉。
她還是她,還是那個喜歡依靠在我懷裏尋求安慰的可憐女人!
但我卻不再是我,不再是那個靠玩弄女人滿足自己私欲的混蛋青年。
我扶著小紅回到床前,再次催促她:穿上衣服。
小紅哇哇直哭。
我無奈地歎了一口氣。
實際上,此時此刻,我心中的理智和衝動,正在激烈地交鋒著。
任何男人,在這樣的誘惑跟前,恐怕也難以自控。莫說是我,柳下惠能坐懷不亂,但是在這樣一個秀美可人的女人麵前,他能否把持得住?
我扶著小紅的身子,想勸他,卻不知如何啟齒。
麵對小紅這美麗的胴體,秀美的麵孔。我控製,控製,再控製。
但最後,某種欲望,伴著酒精的作用,還是在急切地上漾,升華,延伸。
心理防線,漸漸地決堤。
以至於,在小紅撲過來吻住我的時候,我開始附和。
激情,在這一刻,在這充滿了酒精味道的房間裏,得到了燃燒和釋放。
小紅的瘋狂,讓我忽視了一切,忘記了一切。
忘記了自己的身份,忘記了自己的承諾………
半個小時後,氣喘籲籲的小紅躺在我的臂彎裏,柔軟的手臂纏住了我的身體。我能感覺到她身體的顫抖,更能感覺到,她對這種激情的需要和感動。
她不過是一個平常的女人。她需要男人,需要被撫愛。
小紅的醉意像是已經褪去大半,身上的香汗,閃爍著絲絲盈光,她風情萬種地望著我,說了句:真好。謝謝你。
我狠狠地抽著煙,對她這句話頗為不解:謝我,謝我什麼?謝我又犯了一次嚴重的錯誤?
小紅臉色一紅:謝謝你,謝謝你又讓我當了一回真正的,真正的女人。
我一怔,讀懂了她內心的酸澀與憧憬,也讀懂了這個受盡委屈飽經風霜的女人。
我試量了很久,才鼓起勇氣說:離開他吧。
小紅一怔:離開他?
我點頭:嗯。
小紅苦笑道:離開他,我去哪裏?
我道:北京這麼大,去哪裏不行?找個好男人嫁了,何苦非要跟著他受罪。
小紅道:沒,沒那麼容易。
我道:你對他還不死心?
小紅支吾了片刻,眼淚再次奪眶而出:他,他對我有恩。
我一愣:有恩?
小紅點了點頭,道出了一個隱藏在心裏數年的秘密:四年前,她懷揣著美好的憧憬,來到首都北京,在望京一家酒店裏打工,當服務員。但由於長的漂亮,被不少人盯上。尤其是酒店的一個副總經理,更是對小紅垂涎三尺。一天晚上小紅值班的時候,被這位副總叫到他的辦公室裏,逼迫小紅與他發生關係。小紅拚命反抗,恰巧當時老餘正和幾個朋友在酒店裏喝酒,聽到小紅呼救後,老餘及時趕到,救小紅與水火當中。因為小紅的事情,老餘與副酒店副總經理結仇,但畢竟老餘在望京根基很深,最後打斷了這位副總的一條腿。從此之後,小紅便視老餘為救命恩人,並且跟了他。一開始,老餘對她的確不錯,溺著寵著,小紅是三千寵愛於一身。但是後來老餘的勢力越來越大,玩兒的女人也越來越多,開始疏遠了小紅。再後來,老餘在一場轟轟烈烈的黑社會鬥爭中敗下陣來,迫不得已退出江湖,身份和地位一下子降到冰點。他身邊的女人們,也都棄他而去,隻有小紅,仍然視他為恩人,心甘情願地守候在他的身邊……老餘一開始對小紅的做法很感動,但是隨著時間的流逝,再加上自己那方麵的欠缺,以及事業的缺失。老餘開始利用小紅來發泄內心的不滿,發泄對這個世界的怨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