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文濤道:行了孫玉海,別怨天尤人了!你那時候被挑到A辦,直接掛上了中尉的時候,我和李正還眼熱呢。跟你一起考入軍校的同誌,現在基本上都還是少尉,你就知足吧。
孫玉海道:知足個屁!太他媽欺負人了!老子不服!我告訴你們,老付這人不地道,肯定是他在背後搞的鬼!
一聽這話我馬上抨擊他道:孫玉海你丫的沒良心!那天要不是付副局長在楊首長麵前急中生智叉開了話題,你小子還能去的成政衛學院?
孫玉海道:你當然會這麼說!你是老付的一條狗!
見他說話總是帶刺兒,我禁不住憤然地一指孫玉海:你說什麼,你再說一句試試!
孫玉海顯然不把我放在眼裏,冷哼地重複了一句:你啊,就是老付的一條看家狗!誰看不出來,老付一直在捧你!你說就你那表現,怎麼也能進警衛隊,甚至還要去政衛學院……翻翻你的案底兒,你除了會泡妞還會幹什麼?
蔣文濤上前勸架,我揮舞起手中的夏常服照著孫玉海腦袋上抽了一下:孫玉海你給我嘴巴幹淨點兒!老子沒本事,你孫玉海就有本事?要不是你在學員隊的時候,僥幸背出了那首小詩,就你這屌樣,你能分到A辦?要不是有首長給你打了招呼,你能進警衛隊?也沒用政審,也沒用軍事考核,你就來到了警衛隊。憑什麼?就憑你孫玉海喜歡背後議論領導,就憑你嘴巴比別人臭?
孫玉海刷地站了起來,將手中綴釘到一半的軍銜領花扔到沙發上:李正你他媽的想幹什麼,你再抽我一下子試試!
我壓抑了一下心中的怒火,反而是幹脆坐了下來。
蔣文濤上前拉住孫玉海:幹什麼呢你們!趕快弄服裝吧,一會兒付局長要驗收!
孫玉海憤然坐下,又開始嘮叨了起來:老付在搞什麼名堂!堂堂的副局長,少將,淨幹這些沒屁眼兒的事!衣服一發,自己回宿舍弄好不就行了,還要當麵驗收……
聽得孫玉海滿腹牢騷,我真想借這個機會跟他算算總賬。但蔣文濤用眼神暗示了我一下,我忍住。
一切到位之後,我們穿好衣服,走了出去。
付副局長不知去了哪裏,辦公室裏隻有其秘書一人,正在整理辦公桌上的方案。
秘書見我們出來,神色慌忙張湊上前來,興師問罪道:你們剛才在裏麵嘀咕什麼呢,好像還差點兒打起來……我告訴你們,幸虧付局長出去了,要不然……
孫玉海打斷他的話:要不然怎麼著?誰怕誰啊!嘀咕的就是他,閑的沒事兒幹,讓我們穿衣服給他看!這是一個將軍該幹的事情嗎?
(二)
正說話間,付副局長卻從外麵走了進來。很顯然,他聽到了孫玉海的不滿。孫玉海頓時嚇的臉色鐵青,雖然他一直對付副局長有成見,但是當麵他還真就不敢太興風作浪,隻敢在背後發發牢騷,犒勞一下嘴巴。付副局長進門後就直接問了一句:是不是我該幹的事,我自己心裏有數!用不著你孫玉海在這裏瞎指點!
此言一出,孫玉海馬上意會到了事情的嚴重性。他趕快走過去奉承陪笑道:付,付局長,其實,其實我不是那個意思。
付副局長反問:那你是什麼意思?
孫玉海啞口無言。
付副局長倒也沒再繼續追究這件事,而是要求我們立正站好,他開始親自檢查我們的著裝情況。
秘書遞上來一把三角尺,付副局長小心翼翼地測量著我們三人的領花綴釘。然後甚至還檢查了一下我們的指甲、胡須、頭發、皮鞋等情況。足足五分鍾後,付副局長退後兩步,下達‘稍息,立正’的口令,做總結發言:你們一定很奇怪,我會親自檢查你們的軍容風紀!我告訴你們,這就是細節!剛才我說過,你們去政衛學院,代表的是中國軍人!你們的形象,代表的是中國軍人的形象!軍裝穿在身,那就是要英姿颯爽,神采飛揚!跟那麼多國家的學員站在一起,我們靠什麼來凸顯中國軍人的風采?就是靠這些細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