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楊這個人待人極其有分寸,而且特別會照顧人,也不會讓人誤會,餘餌很高興能有這種朋友。
跟著他先去了展廳,裏麵已經有不少人了,但是展廳裏麵的麵積可恨是夠大的,也難怪這個宗生大師在短短幾十年裏就聞名遐邇。
餘餌看著牆上掛的畫風格有些陌生,不過這個名字卻耳熟得很。
但是怎麼也想不起來在哪裏聽過。
許楊到了一副油畫麵前輕輕駐足,臉色凝重的看著,蹙眉,不知道想起了什麼事情。
餘餌本來也不懂這些,隻是覺得能掛出來的畫,那肯定是畫的很好了。
哎,沒有藝術細胞啊……
過了一會兒,餘餌回頭看,許楊竟然還在看那幅畫。
那畫上畫著一個女人,看上去是俄羅斯女人,穿著一條長裙子,紅色的迤邐在地上,那女人明眉皓齒,塗著殷紅的唇,目光空洞,長發散落在肩上。
背景則是一片黑色。
餘餌看著,這女人雖然好看,但是看了並不能讓人愉悅。
整體色調有些沉悶,開心不起來。
走過去,悄悄的拽了拽許楊的衣服。
“許楊,你看懂了麼,畫的是誰啊?”
許楊頓了頓,眼眶跟著有些紅。
他深吸了一口氣,“是個被家裏趕出去的無家可歸的女人,這是在她瘋了之前的最後一幅畫。”
餘餌點頭,許楊知道的還真是多啊。
“這女人長得這麼好看,還會被趕出去嗎?那這家裏也太沒品了吧?”
許楊聲音低沉,“誰說不是呢?她以為她找到了自己歸宿,放棄了以前的一切,結果不過是竹籃打水一場空,紅色的裙子代表著對婚姻的絕望和孤獨,黑色的背景,代表著即將被黑暗的生活所吞噬。”
“你懂得這麼多啊?你以前也學過嗎?還是你知道宗生?”
許楊僵了僵,笑了笑,“沒學過,也不知道,隻是我的那個同事是宗生的粉絲啊,天天在我麵前介紹,聽他提起過這幅畫,忽然親眼看著了,有些感慨而已。”
“幸好隻是一幅畫,要是真的,那也太慘了。”餘餌自言自語的說著。
“弟妹,此言差矣。”忽然從後麵傳來一句話,讓餘餌嚇一跳。
她立馬回過頭,看著後麵竟然有個人推著輪椅過來,是顧淮飛。
許楊也看到了顧淮飛,目光微微一斂。
顧淮飛笑了笑,“弟妹啊,這個女人可一點也不慘,她過了兩年本不屬於自己的富裕生活,後來因為貪得無厭,竟然想迫害家裏的其他孩子,才被人趕出了家門,你說,她還慘嗎?”
餘餌頓了頓,“大哥,你怎麼也在這裏啊?”
顧淮飛笑的溫和,“蕊安帶著囡囡去打預防針了,我就趁機過來放鬆一下,正好宗生給了我邀請函,就順道過來看看。方才我說的,弟妹覺得呢?”
許楊目光清冷的看著顧淮飛。
顧淮飛像是沒看見許楊似的。
餘餌頓了頓,“那應該算是罪有應得了,種什麼樣的因,結什麼樣的果,一直都是這樣的。”
“說的是啊弟妹。”顧淮飛笑著點頭。
餘餌頓了頓,忽然想起來為什麼這女人的經曆會和許楊母親比較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