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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場初雪。雖然下雪勾起了思鄉之情,但不知是否伊之緣故,在此愁緒中仍藏有淡淡喜悅。然而,伊今天還是一臉愁容。當孩童皆跑上街耍雪時,伊卻從房間裏慢慢步出,漫天雪花下獨自在秋千上晃著晃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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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見嶽冬一臉認真說:“我的心不僅有你,而是……隻有你!”接著向心蘭靠前一步。
“你心裏隻有你的兄弟!”心蘭知道嶽冬又要耍他的嘴皮子,但心底裏還是願意看看他這次是怎樣的一個耍法。
隻聽得嶽冬又道:“我的心哪盛得下那麼多人?你不是老說我小心眼嗎?你說得對,我的心確實小了點,小得隻盛得下一個人……那就是你啊!”
心蘭雖知嶽冬的意圖,但最後一句“那就是你啊”還是讓她怦然心動。
嶽冬再踏前一步:“這三個月來我每天都想著你呀!在我被劫的時候,他們把刀架在我的脖子上,當時我想到的人不是爹娘,也不是左叔叔……而是你呀!……當夜裏又冷又餓的時候……我也是……也是想著你……才能熬得過來呀……”
說到這兒嶽冬自己竟然也有點兒難為情,低下頭不敢直視心蘭,雙手玩弄著打算送給心蘭的布袋。
心蘭也感覺到,這一刻的嶽冬並有點不像平時的嶽冬,他不像在逗自己,而是在──真情流露。
這時兩人相距隻有一尺。冷清的月光映在嶽冬瘦削的臉上,心蘭看見其左邊臉上多了條血紅色的疤痕,雖然不深,但再看他一身破舊的衣服和散亂的頭發,令人感受到他這三個月的確實是曆盡艱辛。
心蘭低下了頭,雙唇緊合,試圖忍著快將溢出的淚水。
嶽冬這時才明白,心蘭是被自己的說話感動了!但更令嶽冬感受深刻的是,心蘭是如此的擔心自己,而且越想就越覺得,自己回到家後最後一個才見她是對她的一種莫大的傷害!因為她比任何人都惦記自己!
這時嶽冬不禁說了聲:“對不起啊……”
心蘭的熱淚也緩緩地淌下。
嶽冬看見心蘭一副惹人可憐的樣子,心底裏就有一股勁兒想把她一摟入懷。但他也深知,如果摟了被人發現了,自己就不知道要拿多少個時辰的大頂了。再說,根據他過往的經驗,當他有類似的企圖的時候,不論四周本來是多麼的渺無人煙,往往也會殺出一個程咬金的。所以嶽冬始終按兵不動,兩手垂直,繃緊地緊握雙拳,呆呆地站在心蘭前麵。
果然,這時從後傳來一人的喊聲:“冬兒快來食塊喜餅吧!你剛才食得很少哪!”
嶽冬轉身一看,正是是楊大媽。心蘭看見則趕緊擦掉眼淚。
嶽冬的位置正好擋在心蘭前麵,加上光線微弱,所以嶽冬這一轉身楊大媽才看見後麵原來還有個心蘭,而且兩人僅有一尺之距,從楊大媽看來兩人仿佛正在幹什麼似的。
楊大媽呆了一呆,不好意思地道:“沒礙著你們吧?”
“說實話,是有的楊大媽。”
這麼直接的答案讓滿眶熱淚的心蘭哭笑不得。
“哦……沒什麼,就是拿點喜餅給你吃!”楊大媽笑著說。
“誰成親了?不會是你吧?”嶽冬仍是一本正經。
雖然淚痕未幹,但心蘭還是撲哧笑了。
“呸呸呸!你小子心眼真壞!好心拿東西給你吃你卻跟我開這種玩笑!”楊大媽雖然口是這麼說,但心裏一點怒氣也沒有。
“對不起呀楊大媽!我剛才吃飽了!你剛才做的炸回頭……嚄!那味道也別提有多香,害得我差點連舌頭都咽肚子裏去!看來我這輩子也隻能吃你做的菜了!”嶽冬見心蘭轉嗔為喜,又開始耍起嘴皮子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