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時,禪心端著參茶進來置於案上:“王爺,請喝茶。”
“嗯。”雖應聲但視線卻不曾離開過畫像
“咦?這不是畫中人不正是方才那位姑娘嗎?”禪心眼一瞥便看見了
“好美啊,畫得真是惟妙惟俏,王爺您太厲害了。”禪心忍不住又誇了一句也不乏明裏誇了她主子
從燕王妃處離開跟在燕王身邊也已有兩年了,還從來不知王爺的丹青這般利落。但又許是王爺從不會執筆為誰描畫吧,那這個畫中女子是怎麼回事呢?禪心的眉目間很快被這個疑惑所渲染。
燕王聞而不溫,隻若有所思地道了一句:“這副畫像實是本王三年前所畫。”
“三年前?”禪心有幾分驚訝
燕王微微點首繼續說:“三年來這女子便時常出現在本王夢中,一襲白衣手持玉笛,立於高山之顛。”深邃的眸子依然探著墨畫,眉間一絲遮飾不住的沉思
“那,難道這便是有緣千裏來相會。”禪心呆呆地說了這麼一句
事實上燕王也奇怪,從未見過的人怎會無間斷的出現在夢境?為此他還親自去了趟武當請教過師父張真人。
然,張真人聽言隻幽幽歎了口氣說道:“或許這便是你二人的緣分,她是你的有緣人。時機到了總會得見,她能幫你解惑你想知道的一切……”
朱棣聞之卻似懂非懂,本想再追問下去,卻被張真人的一句:“緣來則聚,緣盡則散,天機不可泄漏。”堵住因此斷了頭緒
思及,朱棣淺淺歎了口氣,起身。
手勢一起,棄二人隻身走出房門。
一出院子便續續聞得一陣陣悅耳動聽的笛聲。
此時已深夜,王府怎會有人在吹笛?兩道劍眉微微一蹙卻一下子又鬆開了:莫非是她?!
手持一把象牙折扇背於身後漫步尋著笛聲源頭而去,不多時走來到雅築樓。
抬首隻得見一位身著白紗的女子,背對著他站於房頂麵對皓月正持笛吹奏,笛聲悅人心弦,如泣如訴,像是在訴說著什麼?
二人內力修為基本不相伯仲,她能感到他的存在,他亦能感應她的存在。
然而段凝並不做聲,她不喜歡半途而廢,待一曲終結,收笛。
方才緩緩轉過身來。
一時間又四目相對。
她依然神情淡漠,淡然一切。
他習慣傲漠觀望,傲視一切。
頃之是燕王先開了口問:“姑娘,夜已深為何不在房中歇息?”語氣淡淡聽不出有什麼特別情緒
話畢,上邊卻是傳來一句:“睡不著。”也沒什麼情緒隻是回答罷
“那請姑娘下來,本王有話問你。”他可不習慣仰望任何一人做回答
“上麵空氣好,不想下去。”某人的出現好像打擾了她的雅興,話裏雖談不上不高興,隻她還不想下去罷
“什麼?”不知是以為聽錯?還是覺得錯鄂?天底下還沒有哪個女人敢這般同他說話,深邃的眸子染了一抹不悅
看向此時居然還一臉若無其事的女人,確定了他沒有聽錯。
不妨猜猜,誰會妥協?
是她下來?或他上去?
就這樣,僵持了十幾秒。
四目以對,相比不動聲色臉上有點古怪的燕王,段凝卻是悠然,撫了撫袖下的玉笛,就是不走動。
某人幾分無奈:上去?可想想自己的身份,堂堂的一方之王竟然爬房頂,成何體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