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芝想想更是異常的興奮,似乎她認為隻要段凝死了從此以後就可以擁有段凝的皮囊光明正大的存活於世,那一定是件很美妙的事情!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花芝疏忽了一件事,足以揭露她詭計的細節。那一隻價值不菲的‘雕花翠玉耳環’,昨夜她殺害了齊舟曾撕下過人皮麵具,也就是在那個時候不小心將耳環刮落掉在地上。
剛好臨近亥時大雨來襲便急忙逃離案發現場,回了花樓又被‘玉媽媽’催著接客,一直沒有發現。
直到今早梳妝打扮才注意到耳環竟然掉了一隻,那可是價值不菲的首飾啊!上個月齊舟特地買來討她歡心的,雖然他是個花花公子,不過對花芝還真好的沒話說,有一度竟想替她贖身收為妾室。
可惜花芝向來眼高於頂,若不是因為齊舟是尚書公子才不會理會這等庸才,如今能夠幫她完成一個重要任務,也算死得其所了。
可悲齊舟連真正殺他的人都不知道,不過如今在地下怕是清清楚楚了,一張人皮麵具縱使百分百的逼真亦是十足的假冒,總會有真相大白於天下的那一天!
靖曇軒。
繁花,蝶舞,清風。依舊……
最近陣子朱棣來這裏隻有三次,第一回他帶段凝而來賞景飲茶,段凝主動吹曲給他聽;第二次段凝自己找上門來,二人先是‘大打出手’,後來安靜的坐下清談,雖然知道她是有目的請他幫忙。
而這次隻有他一人,屏退了所有侍從,朱能也隻能在苑外等候,一時間諾大的花園獨有朱棣。
風若起,吹亂多少塵埃?落花飛絮幾多情,胸中有念,心還能清靜得下來麼?
默了默移足秋千架前,滿園飛花迎合輕風秋千微微搖曳著,一個挺拔修長的背影在遠遠看來竟然有幾分落寞之感。
心中有怨,有氣,有不解。想他堂堂一方之王,朝堂運籌帷幄翻手為雲,戰場搖指千裏料事如神,誰會相信到頭來他朱棣竟然栽在一個女人手裏。他可以勉強得了任何人卻唯獨無法勉強段凝,可他就偏偏隻要她。
墨瞳劍眉流露出前所未有的一抹陰沉與欲望。
直到他的身後出現了一個黑衣人。
“屬下參見主子。”黑魑依舊恭敬有餘
“可有消息?”燕王隱去了方才的心緒,持扇背手緩緩轉身
“回主子,屬下已經檢查過齊舟的屍首確實一刀刺進胸口而死,運力十足不偏不倚,想來凶手亦是個練家子。”黑魑一如既往將燕王交代辦好的情報據實稟明
‘月影藏’果然名不虛傳,一個時辰便收獲了消息,另外還有花樓的眼線傳出齊舟時常去玉萊樓找一個名為花芝的姑娘,就連昨被害前的兩個時辰都是在那間青樓裏。
一個時辰前?!
嗬,他終究放不下她。在牢房被段凝氣出來後,朱能去備馬之際,朱棣便喚了黑魑徹查此事。她不要他管他就偏要管!
“將那女子身份來曆查清看與此事是否有關?”聽聞鄭沐英之詞有人目擊者所見段凝殺害了齊舟,若高文高武沒撒謊,莫非這世上還有與段凝那般相似相貌的人麼?
頓了頓,將想法道出。
黑魑聞得以他幾年的江湖經驗或許隻有一個可能:易容之術栽贓嫁禍?!
“易容術……”燕王幽深似海的眸子劃過一絲晦暗未明的幽光,頓而又似若有所思
總之,先把那個女人的身份坐實,或許能夠解惑一二。
黑魑領命,便自隱去。
朱棣背轉身去看著那架秋千不禁溫和了幾分歎了口氣:她真是讓他少操心一點也不行……
想起那次段凝搖著秋千清淺一笑,仿佛已經將他塵封住的心一點一點消融化盡,嘴角忍不住微微勾起,怕是他甘之如飴了。
須臾,讓下人備馬,他必須進宮一趟。
從海嵐得知那一隻翠玉耳環的來曆飾物後謝青三劍客便忙忙趕來了玲瓏坊,因為這雕花翠玉耳環十分珍貴,掌櫃一眼就認出來了。
聽了謝青她們的來意後,掌櫃明顯臉上掛著幾分為難,店家是不可以隨意泄露高等買家隱私的。
那可怎麼辦?
別著急,俗話說有錢能使鬼推磨,吃人嘴軟拿人手短。豁出去了姐妹仨七拚八湊把身上的銀兩都貢獻了出來,加上軟磨硬泡這掌櫃的才稍稍鬆了口!
看著一百兩銀票就這麼飛去了別人口袋,謝青心裏好像被針狠狠紮了一下的疼,無法形容的心空。不知道等段姐回來這錢能報銷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