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宮萱完全進入轉態,卻警覺有人靠近此地。下一刻,迅速轉移攻擊方向,手中蠶弦吐信而出……
突如其來的攻擊,來人不慌不亂執起隨身長簫擋在身前,瞬間蠶弦準確無誤纏繞扣住了簫身。
待宮萱凝眸看去,才知來人是浮嗔!
怎又是他?走路就不會出點聲音嗎?
秋波秀眉一蹙隨即收回了蠶弦對長簫的禁錮,許是方才練得太過投入沒有注意到,那根蠶弦又細又利剛開始練習,握得太久竟劃破了細白的掌心。
一條長長的裂痕滲著血絲,後知後覺微微抽痛,不自禁顫動了下將蠶絲收回袖裏。下意識把手藏在了衣袖下……
不過這一動作可沒逃過浮嗔那雙看似寒霜卻諳知世事的冷眸,默了默執起琉璃簫輕輕觸碰到了宮萱袖下的手?
他要幹嘛?宮萱稍稍側身巧妙的躲開。不過她似乎忽略了,若是換作以前一定直接把他的長簫甩開!
冷眉一蹙,他有那麼可怕嗎?
嗬嗬……教主您自己覺得呢。
“把手伸出來。”不假思索一句,依然是冷漠的語氣,不帶有溫度和參雜半點情緒
然而,對上那原本冷若冰霜的眸子時浮嗔不經意流露出的一絲在意,宮萱竟有些不聽使喚鬼使神差地把隱隱作痛的手伸了出來!
浮嗔滿意的稍稍抬起左手,若隱若現的玄紫熒光傾繞覆散在宮萱掌心。隔空兩下輕抹,隻見隨著餘光消散宮萱居然神奇的覺得自己的傷口沒那麼疼痛,血絲也止住了流淌的軌跡……
他,是不是人啊?
當然,這是褒義!
宮萱閃過的詫異久經不散,他隻是輕輕一抹比金瘡藥還管用!
浮嗔卻不以為然,不過雕蟲小技,他隻是將真氣轉化為療傷靈力渡到宮萱手心上,加快傷口愈合罷了。
緩緩抬眸望了宮萱一眼她淺然一笑,冷魅內斂撩人不自知。說來也驚奇,自上次兩人不歡而散後,浮嗔來浮萍溪的次數倒是更頻繁了。潛意識他是希望見到她麼?
他不知道自己怎會衍生這種怪念頭,他不是從來都不稀罕任何人的理解和認同的嗎?
在浮嗔欲收回目光的同時宮萱抬眸四目相對。
好像就在浮嗔替她治療的這一異常舉動讓宮萱明白了原本沒有想過的事?
如果浮嗔真是那樣一個為一己私欲冷血無情的人,連著第一次她受傷暈倒他就不會救她而直接把玉佩搶走就是,然而他沒有。
第二次在這裏重遇時她三言兩語就把浮嗔忽悠過去了,其實若要動起手,宮萱深知那時還不是他的對手。
第三次在酒樓雖不知他為什麼突然離開,但也是完全有機會可以奪回他夢寐以求的玄武玉佩,可他又沒有那麼做。
一次次他都是看起來那麼冷傲無情,可回想起來浮嗔卻不曾真正地對她下過手。
而宮萱卻在搞不清真實的情況下就冤枉了他,不過這也不能完全賴她吧?誰讓他該解釋不解釋,整天擺著‘撲克臉’啊!
明魅的眸子默了默,伸手把腰間的半塊玉佩取下來。懸在半空玄武玉佩通體晶瑩 內有紫光縈繞,在陽光照耀下襯得通透,色澤亮麗。
“玉佩借你,用完還我。”短短八個字,已經讓二人周遭的氣氛漸漸升溫
顯然這下到浮嗔‘詫異’了,她竟改變了主意?!
見故浮嗔沒有說話也沒有任何舉動,宮萱到有點不悅。好不容易答應把玉佩交給他,這會兒他是不想要了嗎?!
“我數三個數,不要,我收回了。”
結果好似宮萱在唱獨角,浮嗔依然不為所動。持著玉簫,目空一切。
“本座想要得到的東西,自然會有法子取回。”開口冷言冷語
什麼?!若不是上次冤枉了他,她用得著這麼做嗎?宮萱惱火,把玉佩擱在石台上他愛要不要:“隻有三天。”反正她說出去的話也不會輕易收回,話畢,紫衣揚袖之間已然越過浮嗔身邊離去
手持的琉璃簫緊了緊,冰冷的視線慢慢移去了石台放著的那半塊玄武玉佩,沒有人知道此時他在想什麼……
天竹齋。
近來多事之秋暫時是沉澱了下來,段凝這陣子鬆懈了修行,如今可以閑神好好修煉《無情音》第三式。
可惜,好似沒想象中的那麼容易。
一雙羽玉揚眉因為愁緒微微收斂,雙手擺握玉笛在書案上,專心致誌看著宣紙上麵她憑記憶背下來的第三式十六字心法口訣。
萬物皆空,人笛合一。
無情止水,無堅不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