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墨酒樓。
謝青一回家什麼衣裳,鞋襪,首飾,脂粉的都要更新。自然這個錢她沒有所以向段凝要這個被關監牢的一個月‘例錢’!
正當她笑嘻嘻伸出那纖纖玉手時段凝抬手‘啪’一下打落,想得真是天花亂墜。分例錢是必需有在酒樓裏幫忙的前提下!謝青被關押一個月活都讓其他姐妹幹去了,說了這麼多最後就倆字的意思:“沒錢!”
“哎呀段姐,人家在監獄裏帶了那麼久,一個月耶吃不好睡不好,人都憔悴了呢。不給我這個月的錢那我就先預支下個月的唄,段姐……”死纏爛打開始用上了,搖晃著段凝在書案上的手臂,就不信她不心軟
“是麼?我看看。”
謝青一秒鍾‘可憐憔悴’的模樣立馬就擺在了臉上,湊了湊近讓段凝看清一點……
吃不好睡不好外加憔悴呢?每次去看她哪一頓不是好吃好喝的送去,朱允炆的就不用說了,楚王跟燕王也是時不時地派人送去一大推好吃的!什麼活受罪,騙段凝不知道靈紗給她起的‘胖青’是幾個意思麼?!
“嗯,還真是憔悴了幾分呢……”段凝說著故意捏了一下謝青的臉,明明是胖了一點。不過這樣好,捏著有手感
“你就繼續‘憔悴’著吧,頂多十兩。”段凝側身從抽格裏取出兩錠銀子
啊?才十兩啊!能買什麼東西呀?話說這古代的東西貴也不是接受不了,可便宜也便宜不了多少啊。反正不夠花就對了!
“怎麼,不要?”段凝作勢要收回,凡事有個度,省著點花足夠了的
“要,要!”謝青麻溜的把銀子收下了,笑盈盈向段凝道了謝,就散財去了
段凝搖頭失笑,真拿她沒辦法……
淺笑即止,神情又黯了下來。
不自禁再次拿出那一張朱棣書寫的宣紙詩句,默默看著。最近以來他每晚都會到她的房間外,從不曾出聲打擾,每一夜她都知道也默契地沒有揭穿。
等熄燈朱棣以為她睡下了離開,段凝才敢出來。有時候他走慢一些,就能夠多看一會他的背影……
淺淺一聲歎息,小心翼翼把宣紙重新放回原位。
燕王府。
方才去了趟天下第一莊與令盟主碰過麵,交接事儀。各大門派也係數到齊。
今屆大會皇帝決定親持,想來逆天行能當上盟主的機會是大大的減弱。皇帝心裏可明若青鏡,愈是江湖勢力龐大的,越不可能登位。
殊不知皇帝心目中最佳人選會是何人?武當?還是依舊無所作為的上一屆盟主令無邪?
朱棣背靠座椅,習慣性觸摸著腕上的沉香珠子,思緒飄揚……
直到案前出現一抹紫衫身影,方才隱了心神,卻是一下斂眉。
一襲紫鳶碎花紗裙,覆指寇丹,淡淡優雅淡淡憂傷。紫魅知道沒有指令不能私自來見燕王,可是她已經許久沒有見到他了,忍不住思念還是來了。朱棣眉宇間的一抹不悅,紫魅意料之中。
“紫魅見過主子。”微微福身,視線不曾離開過燕王
女人愛戀卻又不得不隱藏的目光,朱棣豈會不曉得。可是他連有身份跟在身邊的任妃都分不了一分愛意,又怎麼能給紫魅一個毫無盼頭的期許呢?
依然是漠然,高高在上的燕王殿下。冷然的語氣說道:“本王近來忙,你無任務執行也當減少進出王府,以免泄露身份。”
“紫魅明白……”她不過是想來看看他罷了,哪怕是一眼。可為何他總是這樣冷冷的對待,似乎比以前更加的冷淡?連一個有溫度的眼神都不肯再給她,隻因有了那個女人的存在嗎?
這些日子紫魅沒有露麵,但燕王的動向她都不曾遺落,包括出乎意料為那個段凝做的一切。
十年了,他對她做過的事可能都遠遠不及將那塊護身的九龍玉佩送給段凝吧?!紫魅失落,甚至嫉妒。
朱棣抿了口茶,不經意的抬眸也察覺了紫魅雙眸中一閃而過的怨氣?是在怨他麼?
紫魅頓了頓從衣袖處取出一個紫檀小罐是她調配出來的‘養神丹’,她知道朱棣最近都在忙著大會的事,不想他太勞神費心,希望這藥丸可以幫到他。
輕輕地放置案上,待朱棣放下茶杯的時間,那抹紫衫衣袂飄飄已黯然離去……
朱棣無意地瞥了一眼,並不作理。緩了緩從他常翻閱的書策夾頁中拿出了一張宣紙,上麵是他親手寫的那首段凝在他的夢境裏念過的詩句。
滄海月明珠有淚,藍田日暖玉生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