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不說話?嗯?”朱棣放下了所有戒備,在段凝耳畔喁語,一手還撫著女人垂在背上的秀發
這個懷抱好溫暖,像是能讓一顆漂浮久了的心歸位,那麼安心,段凝留戀了。
殊不知是女人做了決定後的與朱棣最後一次最親近的距離。抬手擦拭了淚痕,調整好了心緒努力讓自己看起來若無其事。
輕輕推開了朱棣,唇角違心地扯出一抹笑意漫不經心地說道:“段凝方才失態了,並沒有其他意思,希望燕王殿下不要誤會。”
什麼?誤會?這是在耍他麼?
以為她想明白了?
以為她接受他了?
原來真的都隻是朱棣以為!
她又變臉了,這個女人是怎麼做到的?語氣陌生疏離就像一堵無形的牆將他隔在千裏外,不止,是狠狠壓在他身上窒息的痛楚。
如果他們的距離有一百步,那麼朱棣已經向段凝踏出了九十九步,還要他怎麼做?怎麼做?
瞬間溫潤的眸子像裂開了無數條冰裂,染了不可仰視的冷冽寒光。是不是他的一次次遷就縱容換來的都會是她的無情和不珍惜。朱棣低吼,最後一點耐心都磨盡了:“本王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看著我回話!”
他終於生氣了,變成那個人人敬畏的冷麵王爺。可是段凝一點也不害怕,就是痛,心裏沒由來的抽痛,比她走火入魔了那樣還要難受。
藏在袖下的手緊緊抓住了被子,絕美的容顏是那麼決絕那麼冷然,抬上雙眸對上了朱棣充滿冷冽的黑瞳,因為氣憤精美的五官尤其是揚起的劍眉緊緊蹙著,審視著,目光幽暗鋒利。
“我承受不起王爺為我做的一切,對不起,請你不要再糾纏我!”
段凝毫無溫度的每一個字都像一根滅魂針紮進朱棣的靈魂裏,讓他有了魂飛魄散的感覺。他所能承受的極限容忍全在她身上用光了,然而這個女人卻沒有絲毫的動容。
“不要以為本王真的如此稀罕你,這是最後一次本王絕不會再回頭!”這樣不識好歹的女人,他又何必再自取其辱
段凝沒有再看他,沒有再言語,撐著身子聽著,受著。痛苦一點也不亞於咆哮的朱棣……
“你不要後悔。”朱棣冷然說完這一句就甩袖離去,頭也不回
修長挺拔的身影,漸行漸遠直到看不見。段凝緊緊捂住了從未那樣跳動的心,原來故作堅強故作絕情是這麼的痛苦,傷人也傷己。
“這樣也好,這樣也好。他會忘掉的,我也會的……”段凝喃喃自語,精致容顏絲毫沒有了顏色,霜唇咬緊了,淚腺緊繃就是不讓眼淚掉下來
殊不知,是她低估了他,還是低估自己……
灰朦朦的天色漸漸放亮了,似乎黑暗,陰霾都被陽光的萬丈光芒照射無處遁地,除了人內心那一塊封閉了的‘黑暗’。
段凝沒有再入睡,朱棣亦然。
回府後朱棣把自己關在寑殿裏,不言不語。骨節分明的手死死攥著脫下來的沉香珠子,深邃墨眸此時沒有聚焦就是固定著同一個坐姿看去了書案正對嚴閉的大門。
他到底該怎麼做?從來沒有對任何一個女人許過承諾,從來沒有對任何女人做會為她所做的一切,在朱棣心中她是那麼地不同那樣讓他珍惜。可是她呢?一次次的氣他,一次次讓他失望!
既不回頭,何必不忘。既然決絕,何必再戀……
言墨酒樓的後院有一間空房,收拾了出來正好給她們當練功房。平常七姐妹除了照顧生意外,更是抓緊時間勤加練功。
柏含的《銀針指竅》練到了第二層,若能突破便可以銀針指力擊破結界。
夢依所練的《冰魄散》已經完全掌握,隻需要將指力練得更快更穩,將內力更上一層樓。
靈紗的絕招《火炎掌》其實已經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了,純屬是陪著姐妹們練習還有監督著某個‘懶蛋’!
《九天旋舞》是空靈天女的絕技現在也是海嵐的,練到極盡可以同時迎出九鍛水袖,剛柔並濟全憑內力駕馭。
《三十六鞭法》是謝青的看家本領,虛渺無定。除了內力驅使得了之外還需要技巧,要練得收放自如,傷人不傷己。
段凝近日沒有再企圖修煉第三式,而是將心思放在第二式反複練習,希望能找到當初的感覺。封住念想,慢慢領悟十六字心決,融入體內化為己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