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眸一掠,在白玉筆筒裏找到了那支古筆。有點犀利而深沉的微光從眼中悄然閃過:“來人。”
這陣子主子太喜怒無常,被擋在殿外禪心朱能一聽有風吹草動二話不說就進來了,豈知得到某王爺一個‘嚴厲’的眼神!
“誰讓你們兩個進來?出去。”冷峻不禁
不是您叫人進來的麼?合著他們倆都耳背了?禪心朱能一臉懵逼。
兩人無話可說無話敢說,嘴角暗暗抽了下。轉身退出去時候聽得王爺沉沉的聲音響起:“叫門外的侍女進來。”抿唇飲了口茶
得!敢情真不是二人耳背,隻是理解錯誤了而已。
果然,問知今日不在王府期間隻有任妃來過空明樓,不過也隻是逗留了一會兒便離開。
是麼?那她何以動他的書案?不知為何朱棣下意識一個念頭就打開了抽格查看那本名冊,還在。微攏的眉梢雖然鬆懈,可為何還覺著一絲心緒不寧呢……
還是因為兩個時辰前從天下第一莊得知了府浮嗔教主與宮萱雙雙墜崖的消息?伏魔教勢力不容小覷,除了武當浮嗔便是最有可能當選武林盟主的。
朱棣也未想到這次逆天行竟公然出手對付浮嗔,看來他是成竹在胸,急不可耐了。
因此,浮嗔更不能就這樣輕易死,讓逆天行少了一個牽製對手。
還有,還有一個宮萱一並墜崖,不知她現在這麼樣了?朱棣曾試圖控製對段凝的思念,然而越是刻意忘記,心裏就越是記起。就像藤蔓在心裏生了根,肆意滋生。
“馬回崖……”朱棣喃喃自語,宮萱也不可以死……
兩個時辰了,伏魔教,天下第一莊派了大批人馬同言墨酒樓七姐妹怎坐得住一並前往尋找落崖的浮嗔與宮萱。
‘馬回崖’,顧名思義連馬這等敏銳的動物都知曉回頭,不敢往前,可想而知崖下哪樣的高深莫測,危險難量。
所有人幾乎是用盡了所有的辦法,高聲呼喚回音都無;丟了石子一點聲響都不曾有回應;懸放一根粗長繩擱人下去,到末端人還掛在半空中,山裏霧氣繚繞根本深不見底,無從下手。
遍尋不得法的眾人,愁的愁,煩的煩,哭的哭總之沒一個閑著……
“都怪我不好,當時為什麼不快點擺脫那兩個該死的護法,這樣就不會眼睜睜看著萱姐在我麵前掉下去了……嗚嗚……”
謝青快哭成了淚人兒,連淚水都抬不起手擦,還是身邊的海嵐一直捏著手絹給她抹掉:“青兒,你別哭了……看得我也快哭了……”本來想開口安慰安慰謝青的,豈知一出聲也是忍不住的哭腔,抽泣著,難過難描難畫
“都別哭了你們倆,萱姐他們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不會有事的。”靈紗湊近搭著兩人的微微顫動的肩,鼓勵著。
雖然她也很想哭,剛剛就是她擱繩子下去的,那種懸掛半空深不見底的感覺真是想想都可怕!可是他們兩竟然摔了下去,真的不敢想象,真的希望他們能夠平安回來。靈紗已經在心裏祈禱千百遍了。
“段姐,你沒事吧?”自聽到這個消息後段凝就沒有再說過一句話,但是夢依知道她的心裏一定很難過很難過。謝青把鳳琴帶回家段凝就一直把琴抱在手裏,那樣地冷靜讓人覺得有點害怕,擔心
薄涼氣息,涼薄神情。原來的明眸此刻失去了顏色,黯淡悲痛像一塊烏雲籠罩在她頭頂上,久經不散。微微搖頭,視線卻不曾移動,離開過斷崖一絲一毫。
沒事,怎麼會沒事。她真的是自責死了:為什麼?為什麼當時她已經察覺到了那個鍾琴的不對頭就是沒有阻止宮萱或是陪她同她一起來呢?也許就不會釀成如此苦果?……
愁雲壓心之時,楚王朱楨也來了還帶了一票衙差,人多力量大嘛,反正他是這麼想的。
一來就看見謝青還有海嵐姐妹倆都差不多抱頭痛哭了,與在一旁陪著的靈紗相視,也是深深搖了搖頭。
其實朱楨想也知道這個結果,馬回崖有的是人摔下去過,隻是上來的卻幾乎沒有,也無人知道深淵下是什麼。兩個人都是青年才俊,風華正茂怎麼就發生這種事呢,朱楨也感到十分惋惜。
要不是他四皇兄攔著以大局為重,他真想抄家夥直接把天之峰一鍋端了。想到此,朱楨亦岔岔不平……
接著同蕭胤還有伏魔教的兩位長老打照麵後,自然是要另想法子了。
朱楨思想後提議他親自下去一趟斷崖,他輕功極高,得到了武當‘縱雲梯’的真傳。他從前遊曆江湖時也下過幾回名山深淵,倒是有些經驗,或許可以一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