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妃還是狠下心揚手啟動了‘五行奇陣’,她隻想要段凝的命,萬萬沒料到燕王竟隨段凝而來!雖然舍不得,可是沒得選擇。
又或許她可以在燕王撐不住亦或段凝先行倒下時,趁機偷放朱棣出陣。因為任妃無論怎樣都不想要看見他受到一點傷害,哪怕這個男人從來不肯對她付出半分真心實意。
一雙漂亮的挑花眼不知不覺染上一層朦朦朧朧的水霧,異樣淒涼。透著薄亮的月光鎖定了前方那修長挺拔的身軀,不曾轉移。
試探性的,段凝也隨之掌風一出,意料之中毫無反應?!一堵隱形氣牆仍存在,將兩人困得死死,欲出不得。
“看來有人在此設下了陣法,故意引你前來。”朱棣頓了頓道,如果細看會驚現朱棣眸底飛快的閃過一絲猩紅的血絲
段凝也猜到了,可會是何人?!
“你還是想想最近是否招惹什麼人了?”見段凝點頭,朱棣薄唇輕啟,不同於方才冷沉的輕描淡寫
聞言,段凝小弧度的挑眉。怎麼覺得好像朱棣一點都不著急似的?還有心情開玩笑?她會招惹誰啊?除卻那該死的天之峰!
段凝的若有所思,朱棣盡收眼底。此事實有蹊蹺?背後人顯然是衝著段凝來,若非他意外看見了紙條,隻怕如今看不見她了。不知為何,身處困境的朱棣倒不是不急是覺得心存些許僥幸,即便患難也有他在身邊伴她。
思及,溫潤的墨眸望去了身旁的段凝。適才無緣無故被氣牆碰著了,聽她輕呼出聲,此下白皙光潔的額間微微泛紅。 不自覺軟柔的抬手撫上正無暇顧及的段凝額前:“疼麼?”什麼時候開始,他已經見不得她受傷,哪怕一絲一毫
“沒事。”又是淡淡二字,溫熱的觸覺讓段凝身子一怔,卻下意識將臉龐別過,不敢與他對視,不敢看他眼裏的柔情和憐惜。不著痕跡避開朱棣的觸碰,與他保持一定距離為好
落空的手在原地停留了一瞬,月光散散傾泄密密疏疏的叢林,兩人的影子被拉得老長,卻像兩條平行線天各一邊注定沒有交集點。撤回的長臂在袖下攥了攥,晦黯未明的眸子沉了沉。她終究是選擇一味逃避……
然而這一幕好死不死落在了不遠處任妃的眼中,一清二楚。王爺這般相待,居然那個女人絲毫不領情。也好,留著她世上也隻會禍亂王爺,傷害到她自己!
媚然的雙眼泄露一抹極其不符卻是她油然心生的訕笑,五行旗揮動,暗中將段凝和朱棣相隔開來,她才不會讓兩人同心協力整出什麼事來呢?心裏隻有一個惡狠狠的念頭:隻要段凝不在了,很多事情都可以迎刃而解!
隨著搖旗的擺動,瞬間涉及範圍的陣地那堵氣牆閃現了光芒,將段凝兩人分開徹底隔離。若不破陣,死路一條。
如今,他們看不見外麵的一切事物,與世隔絕。目睹隻能是施法人布下的一切幻象……
任妃倒想看看段凝是有什麼三頭六臂,能夠挨到第幾關?!陣法啟動,她如今也望不見被困二人的境況,但是她由來對自己的‘絕殺’有把握的緊!
天邊幾許零星滑落,月色朦朧,該是子時。不行,她得回去了。否則王府的人會起疑心,攥了攥袖下的掌握著陣法生死的五行旗,然後斜眼睨了一眼陣地,方才騎上快馬從另外一條小道返回。
被困的段凝朱棣顯然毫不知情,警惕心加嚴自當發現所見景象完全不同,明顯與外界阻隔了。
重要的是兩人都看不見彼此,段凝呼喊著朱棣,朱棣在找尋段凝。可是聽不見也看不著,宛如身在一個幻境時空,兩人麵對麵地如此擦肩而過。
但在段凝看去周遭相隔的是成片密不可分高不可攀的原始森林,踏足腳下卻是銷煙彌漫的火海,可感覺不到一絲火燒彌煙,那麼虛無縹緲卻又真實得令人發指從心底裏生出恐慌。
這就是五行陣的厲害之處,心生則萬物生,心滅則萬物滅。
段凝身處火海中,自是困在五行‘火陣’。朱棣卻置身一片荒土,寸草不生。無邊無際望不到盡頭,這便是‘土陣’。
最終兩人放棄了尋找彼此,深知對方都皆在陣法中,若不想方設法破陣,必然會困死在這。
不,她不可以在此久留!明日就是大會了,而且她們幾個姐妹找不到她會著急的,必須要盡快破陣出去!
段凝定了定神,越是身處險境越不能自亂陣腳。反複兩下深呼吸,攥緊了手中玉笛,蓮足輕踏漫無邊際的幻境當中,試圖尋找出路。
許是段凝心有掛念,忽略掉了什麼?相比朱棣隻是走了幾步路便察覺到不對勁?!
墨眸垂簾,持扇背後,若有所思。
由於長年征戰在外,麵對的皆是不同地域不同敵方。敵軍也曾故布疑陣,迷惑軍中,朱棣對此略有體會並不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