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頭吻吻她的發頂,淩銳長長鬆了口氣說:“拉拉,沒事了,以後,你可以光明正大地留在我身邊了!”
懷裏的米拉拉一點笑意也沒有,眼淚都打濕了他的衣襟,聲音在抖。
“光明正大……我怕,我沒辦法光明正大……”
她的話讓淩銳莫名地不安,捧起她的臉,看到那縱橫交錯的淚痕,心疼得抽了一下,溫柔地替她抹著眼淚。
“傻瓜,你哭什麼呀?什麼叫做沒辦法光明正大?我已經跟婭婭說清楚了,她也接受了……”
“你被騙了!”米拉拉音調高了一截,“淩銳,你真的這麼天真地以為,婭婭接受了你的悔婚?你難道真的不知道,婭婭愛你愛到什麼程度了嗎?”
不知道為什麼,這個問題讓淩銳慌了起來,重新抱住她:“我不知道,我隻要知道,我愛你愛到什麼程度就好了。”
米拉拉沉默了,果然,每個男人的心裏都住著一個孩子,任性,還胡作妄為,傷害了人不自知,還奢求自己能幸福。
歐陽婭婭的眼淚,米拉拉看得一清二楚。
接受?哈,米拉拉才不相信這鬼話呢!
回去的路上,歐陽婭婭坐在車裏,抱著歐陽銘的手臂,把他半個肩膀的衣襟都給哭濕了,歐陽銘沉著臉坐在車裏,他的寶貝女兒,什麼時候被人這麼欺負過,什麼時候哭得這麼慘過?
“爸爸,淩銳說要退婚……”
歐陽婭婭隻說了一句話,就泣不成聲哭到了現在,歐陽銘也不說話,任由她哭,能哭出來,好過悶在心裏憋出病來。
好個淩銳,大法官就這麼不負責任?
既然這麼欺負他的女兒,那也就別怪他歐陽銘不念舊情了!
天際微白,米拉拉轉了個身,立刻就驚動了淩銳,他都已經養成了條件反射,迅速地就收緊了雙臂,米拉拉被他拉向胸膛,四目相對,淩銳眼裏的不安一閃而過,盡數被米拉拉看在眼裏。
米拉拉心裏一疼,愧疚得說不出話來,她居然把他嚇成這樣了。
歎口氣,米拉拉抬起手,指尖輕輕從他臉頰劃過,描繪著他那俊朗的麵部輪廓線,淺淺地笑開,帶著一絲調皮的味道說:“怎麼?你以為我又跑了?”
長舒一口氣,淩銳閉了閉眼,什麼都沒說,直接把她小腦袋按在懷裏,他很累,心累!她太能跑了,他不得不擔心。
可是昨晚他卻什麼都沒做,回來隻是抱著她,沉沉地睡,手臂箍得像鐵鏈,固執地睡著了也拉不開他的手。
很意外,這次米拉拉居然也沒想跑了,她不用睡覺,就這麼躺著,看著天際泛白。
可是她今天還是要走,她需要為接下來的計劃,做好準備。
雙手抵在淩銳的胸膛,米拉拉抬起頭,眨著一雙忽閃的眼睛看著他:“讓我走好不好?我今天必須要回去了。”
“走?回去?”淩銳緊張起來,一把從床上跳起,“你要回去哪兒?”
米拉拉慢條斯理地坐起來,吃吃地笑:“你忘了我跟你說過,我是為了公事來薔薇市的?當然回去我這十三年來工作的地方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