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問問理由嗎？”
深吸了口氣，我盡量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平穩些。
雖然此刻，我的心中已是風起雲湧，可我似乎，完全感覺不到任何傷痛，唯一的不悅，還是因為李禾則瞞著我。
我以為，在出軌這件事兒上，我們是可以開誠布公的談一談的。可不想，他居然會瞞著我。這樣的處境，讓我覺得有些被動。
大約是“理由”二字刺激了他，李禾則的情緒，顯然沒了之前的冷靜。甚至，語速都變得快了些。
他問：“荀荀，你覺得我們之間的婚姻，真的正常嗎？我想，世界上應該沒有我們這樣的夫妻吧。或者說，你不覺得，我們更像是不親近的朋友嗎？”
我說：“這樣不好嗎？之前的五年，我們都是這樣過來的，我們也很享受這樣的狀態，不是嗎？”
“荀荀。”李禾則忽然伸手抓住了我的手腕。
手上那溫熱而粗糲的觸感，將我嚇了一跳。腳步，不自覺的往後退了退。手上，也開始掙紮了起來，企圖甩開他的桎梏。
李禾則知趣的鬆開手，推了推眼鏡，問我：“沒有任何一對結婚五年的夫妻，會這般排斥對方。荀荀，你連我牽你的手，都這樣介意。”
“我，我沒有。”
我說完，便不爭氣的低下了頭。
雖然很不想承認，可卻不得不認，李禾則這話，的確很有道理。
他說的沒錯，對於他的觸碰，我的確是介意的。
李禾則忽然輕笑了下，說：“荀荀，你不用有心裏壓力。要是你願意，我們或許可以敞開心扉的聊一聊。”
“不，不用了。”我拒絕的很果斷。拒絕完，才發現自己的反應有些太大了。
深吸了口氣，我再次抬頭時，臉上已經重新染上了笑意，我問：“禾則，現在你想離婚嗎？”
李禾則不答反問：“你呢？”
我笑了笑，說：“我沒關係，尊重你的選擇。如果你想要離婚，我隨時都可以。”
他沒有立刻回答，想了好一會兒，才說：“荀荀，我想問一個問題。”
“什麼？”
“這幾年，你真的有把我當成過你的丈夫嗎？”
“當然。”我脫口而出：“我們結婚五年了，你當然是我丈夫。”
“或許吧。”李禾則雲淡風輕的感慨了句，沒有再說其他。
至於是否離婚的話題，自然也就此作罷。畢竟，我對這段婚姻並沒有任何不滿。要是可以繼續，當然不錯；要是到此了斷，也沒什麼意見。
畢竟，我還是很衷心的想要祝李禾則幸福。
隻是我沒想到，“離婚”這兩個字，會從我媽口中聽到。
第二天，我到沈家時，沈叔叔和沈宗燁已經離開了。沈霖深大約還在房間裏休息，所以客廳裏，隻有我媽一個人。
見我進門，她並沒有像以往那般拉著我說話，而是板著臉坐在沙發上，連看都沒看我一眼。
瞧這情況，我的心裏莫名就是一個“咯噔”。
任誰，都能感覺到客廳裏的低氣壓吧。
迅速調整了下笑容，我樂嗬嗬的走到我媽身邊坐下，隨口問她：“沈叔叔去上班了嗎？”
我媽沒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