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鏽鋼材質的鑰匙扣,折射出明晃晃的白光,刺得我雙眼又澀又疼。
下意識的伸手揉了揉雙眼,卻發現雙手已經被淚水染的濕潤不已。
深吸了口氣,我很努力的想要將眼眶裏的酸澀逼回,可一連嚐試了三次後,才發現並沒有什麼效果。
不知什麼時候,沈霖深已經拿著紙巾附上了我的眼瞼,問:“哭什麼?不喜歡這個我們換一對就是了,哪裏用得著哭?”
“你想多了。”
我冷漠的打掉他的手臂,匆匆從錢包裏掏了三十塊錢遞給老板娘,便落荒而逃,連找零都沒要。
沈霖深大步跟上,手上稍一用力,我的臉頰便撞上了他堅實的胸膛。
以前那樣溫暖的地方,現在帶給我的卻是疼痛。可縱然如此,我也沒想過推開。
他伸手摸了摸我的腦袋,低頭湊近我耳邊,柔聲說:“別哭了,會被別人笑話的。”
這話,如同晴天霹靂,瞬間將我內心深處僅存的那點貪戀劈了個支離破碎。
在他麵前,我怎麼可以懦弱?
胡亂抹了把臉,強撐著笑意說:“抱歉,剛才不小心被風迷了眼,所以才會這樣。”
他輕笑了聲,並未拆穿,隻是說:“風的確有點大,也不知道待會兒還有什麼樣的天氣。所以,早點回家?”
“好。”我應了聲,便故作鎮定的同他一起往回走。
今天的路,似乎十分難走。
每一步,我都需要極其用力,才能勉強踏穩。所以平常十分鍾的路程,今天居然走了整整半個小時……
打開家門後,才發現沈宗燁已經回來了。大約是工作過於疲累的原因,此時的他,正半靠在沙發上養神。
聽到開門聲,他第一時間便將視線投到了我和沈霖深身上。
見我們並肩站在門口,沈宗燁低笑了聲,招呼道:“霖深和荀荀回來了?”
“嗯。”我應了聲,隨口問:“大哥還沒休息?”
“剛回來,就比你們早一步。”沈宗燁說。
說完,他便從沙發上起身,主動走到門口,笑著問:“你們吃飯了嗎?”
“吃過了。”我換好拖鞋,便自顧自的往樓上走:“大哥,我有些累,先回房間休息了。”
沈宗燁象征性的點了點頭,而後便客套的囑咐道:“嗯,要是不舒服,記得看醫生。”
“好。”我衝他笑了笑,便大步朝著房間走去……
大約是受了那對鑰匙扣的刺激,今晚的我,在床上翻來覆去兩個多小時,都沒能睡著。
心裏,實在拿不準沈霖深的想法。
我委實不懂,他現在是什麼意思。我們現在都已經是兄妹了,難不成他還想打破這關係格局?
不過,還不待我想明白,門外便響起了敲門聲。
吸取了上次被沈霖深敲門的經驗,我並沒有第一時間開門,而是低聲問了句是誰。
門外的人並未回答,我的心情頓時更加複雜了些。
若是旁人,又有什麼不好回答的?唯一的可能,便是他了吧。
隻是這大晚上的,沈霖深來敲門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