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壓根沒想到沈霖深會這樣講,一時間覺得尷尬無比,臉上也有些火辣辣的。
縱然這樣,我也不敢和他發脾氣,悻悻的應了聲,便套上之前的裙子走了出去。
剛走進臥室,就看到他半靠在床頭打電話。見我站在門口,他也沒有避忌,隻是不以為然的溜了我一眼,便繼續用流利的英文同電話那端的人交談著。
這通電話,整整持續了五分鍾。
期間,我一直站在門口,他也沒招呼我進去,直到掛斷電話,他才似笑非笑的說:“穿得這樣整齊,待會兒不還是要脫?”
我抿著嘴唇沒接話,他隨手放下手裏的電話,便對我說:“自己將衣服脫完。”
我驚得張大了嘴巴,滿臉錯愕的望著他,訥訥的站在原地久久沒有動作,以為是自己聽錯了。
他嗤笑了下,說:“不是說自己是情-婦?你以為情-婦這兩個字隻是說說而已,人人都能做?連衣服都不敢脫,還站在這裏做什麼?”
說完,便收回視線半躺在床上,沒了後文。
我舔了舔幹涸的嘴唇,試探性的問:“可,可不可以,等一會兒再脫?”
他反問:“你以為情-婦有討價還價的資格?”
我無言以對,狠狠咽了下口水,強忍著酸痛的眼眶附上了裙子的拉鏈,手上慢慢用力,將身上的束縛褪下。
直到自己一絲不掛的站在原地,我才抬手抹了抹臉上的淚水,問他這樣是否可以。
他問:“覺得很委屈?”
我不敢說話,生怕說多錯多,隻能傻傻的搖頭。
他說:“沒有男人喜歡整天哭哭啼啼的女人,立刻把你的眼淚收起來。男人找情-婦不是為了給自己添堵,而是為了讓自己放鬆。”
我趕緊伸手去抹臉,直到將臉上的淚水全部揩幹,才說:“對不起,以後不會了。”
他皺著眉頭看了我好一會兒,問:“以後還說自己是情-婦嗎?”
我不明所以的望著他,腦子有點反應不過來,也完全不明白他這話是什麼意思。
直到他從床上起身走到我麵前,我才下意識的搖了搖頭。
他沒再繼續折騰我,而是抱著未著寸縷的我躺到床上,用被子將我蓋好,低聲說:“以後別說傻話,否則我也不知道自己還會怎樣折騰你。這是我最後一次心軟,知道嗎?”
委屈頓時排山倒海的向我湧來,將我淹沒。我雙手緊緊環著他精瘦的腰身,嗚嗚咽咽的嚎啕著:“沈霖深,你幹嘛折磨我?你就是想看我出醜,看我難受是不是?現在你如願了,很開心是不是?你是不是覺得我很好欺負,所以才認準了我欺負啊……”
我毫無邏輯可言的控訴著他,但他既沒解釋,也沒反駁,隻是輕拍著我的後背,不停的歎氣。
直到我最後哭累了,才靠在他懷裏沉沉的睡了過去。
迷迷糊糊間,我隱隱覺得眼睛上附著點點溫熱,雖然不清楚是什麼東西,但卻很舒服。
大約是被沈霖深折騰累了,我也懶得睜眼,輕哼了聲,便在他懷裏尋了個舒適的位置,繼續沉睡。
醒來時,已經是下午三點。
我仔仔細細的將臥室打量了個遍,都沒找到沈霖深的影子,心裏不禁有點疑惑。
難不成,他已經走了?
想來也是,他那樣忙碌的人,又怎麼會陪著我虛耗時間?
雖然合情合理,可這心裏,卻不爭氣的衍生出了股子失落來。
隨手從衣櫥裏拿了件浴袍出來套上,我便打算去洗浴室裏照照鏡子。畢竟自己之前那場哭泣,還是有點驚人的。
可我才剛打開房門,就驚呆了。
客廳裏,沈霖深已經換上了西裝,此時的他,正神清氣爽的坐在沙發上翻閱著手裏的文件。
他麵前,還站著我之前見過那兩個身著正裝的男女。他們畢恭畢敬的看著沈霖深,回答著他的問題。
見我從臥室裏出來,兩人臉上有一閃而過的驚訝,可終究還是什麼都沒說。
不過,就算他們不說,我也尷尬的不知道應該如何自處。手腳無力的僵在原地,進退不得。
大約是看出了我的為難,沈霖深認真的同他們吩咐了幾句,便讓他們離開了。
隨即又衝我招了招手,示意我過去。我抿著嘴唇看了他好一會兒,到底還是自覺走到了他麵前。
他長臂一伸,便將我抱到腿上坐下,低聲問:“醒了?”
我點頭。
他又問:“沒吃午飯,是不是餓了?”
我有點不適應,畢竟睡前我們還不是這樣和諧。但想到他之前的威脅,我還是有點害怕的點了下頭。
或許是看我情緒低沉,他仰頭在我耳垂上輕咬了下,問我是不是怕他。
我抿著嘴唇沒說話,也不知道究竟是該點頭還是搖頭,心裏踟躕不已。害怕一不小心選擇錯了,又惹他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