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話音剛落,沈霖深清挺的身影便出現在了病房門口。
他也不進門,隻是意味不明的倚在門框上望著我。陽光透過窗戶的遮擋斑駁在他頎長的身軀上,洗淨他平日裏的冷硬淡漠,為他鍍上了一層溫柔的暖黃。
向瑜似乎並沒有意識到病房門口的情況,口吻一如之前的冷硬:“宋小姐能有自知之明就最好,太太和沈董一路風雨,感情自然堅固,旁人就算絞盡腦汁也破壞不了……”
她才說到一半,門口的沈霖深麵上已經染上了明顯的陰冷,輕咳了聲,沈霖深大步走到向瑜麵前冷笑著說:“向瑜,你最近工作大約太輕鬆了。”
看到沈霖深,向瑜麵上頓時劃過一抹愕然,隨即平靜的說:“抱歉沈董,不過我並不覺得我說錯了什麼。如果不是因為宋小姐,太太會一再進醫院嗎?您跟太太結婚結婚三年,一直相敬如賓,恩愛相守,難道就因為宋小姐,你就要置太太於不顧……”
沈霖深黑白分明的眸仁中閃過一絲冷意,沉聲說:“既然你這樣掛念太太,就去美國陪她。我會打電話讓陳故過來,你同他將工作交接一下,就準備離開。”
“沈董?”向瑜不敢置信的望著他,眼中驚詫一片:“您的意思是?”
“如你所想。”沈霖深優雅的坐在病床旁,笑著說:“你不是也說了,太太身體不好,既然你這般掛念,就親自過去照顧著,以免發生什麼意外。”
說完,便掏出手機撥了個號碼出去:“陳故,立刻過來江城和向瑜交接工作……”
向瑜驚慌失措的站在原地,久久沒有回神,直到沈霖深讓她離開,她才訥訥的應了聲“是”,挺直脊背,邁著淩亂的步子走出了病房。
腳步聲越來越遠,漸漸消失,沈霖深抬手在我額頭上試了試溫度,笑著說:“退燒了。”
我不明所以的看著他,沒有接話。他也不惱,自顧自的幫我掖了掖被子說:“待會兒吊完針就回酒店休息,夜晚能去頒獎禮就去,若是不能,我一個人去也可以。”
靜默的望著他,我不自覺的伸手想要摸摸他的臉頰。沈霖深也十分配合,主動將臉貼到我手上輕笑著問:“怎麼了?是哪裏不舒服?”
我緊咬著下唇搖了下頭,他又說:“向瑜的話別放在心上,她是許沁的妹妹,自然是偏向許沁的。”
“恩。”
“要是心裏不舒坦就說出來,總比一個人悶著好。”
“恩。”我點了下頭,啞著嗓子說:“我想睡會兒。”
他輕歎了口氣,一動不動的看了我十來秒鍾,終究還是沒說話,隻是輕手輕腳的起身替我拉好窗簾關好門,便重新坐回了床沿上。
我再次醒來,恰好是中午12點。
剛抬開沉重的眼皮,沈霖深的麵容便撞進了眼中。他端坐在床沿上,長腿交疊,看起來優雅隨性。一時間,我竟看得有些入迷了。
修身的暗色襯衣包裹著他精瘦的身軀,因為陽光的照射,我甚至能隱隱看到他小腹間的肌肉線條。不自覺的咽了咽口水,隻覺得喉嚨間的幹澀更甚了幾分。
沈霖深歪著腦袋低笑了聲,柔聲問:“醒了?”
我點頭:“醒了。”
他又問:“是想再躺會兒,還是想回酒店。”
醫院哪能比得上酒店?
我囁嚅了下嘴唇剛想回答,腦子裏竟劃過了季圓圓姣好的麵容和讓人血脈噴張的身材。大約是出於嫉妒,我當即改口說:“就在醫院,不想動。”
沈霖深應該是看穿了我的心思,悶笑著將我從床上抱起來說:“季圓圓已經去準備夜晚的頒獎禮了。”
我眼睛頓時亮了亮,可麵上還是保持著一副事不關己的冷淡模樣:“哦,和我有什麼關係?”
沈霖深意味深長的笑著說:“隨口一提。”
聽到這話,我立刻不淡定了。
這才分開多久,他就忍不住將季圓圓掛在嘴邊了?以前,怎麼沒見他想著我?我這心裏越發覺得有些不是滋味。
輕哼了聲,我趕緊閉上眼睛假眠不理他……
回到酒店,我自覺睜開雙眼,從他身上蹦躂了下來。眼見著沈霖深平整的襯衫褶皺一片,我忽然覺得心情明媚了幾分。
我笑眯眯的看著他說:“別動。”
沈霖深大約沒想到我會突然叫他,當真站在原地沒動,隻是輕挑了下好看的眉毛:“恩?”
我想了想,三兩步跑去翻開手包,將裏麵的口紅拿了出來,神秘兮兮的看著沈霖深問:“沈霖深,如果我做了讓你生氣的事兒,你會怎麼樣?”
他光潔的額頭明顯輕蹙了下:“比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