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依著沈霖深的身份和地位,憑什麼要一個離過婚的女人?我們之間的距離,隔了一條銀河都不止。
心裏雖然這樣想,可我麵上卻不願意服輸,仍然強撐著說:“要不要不是夏先生你能決定的。”
夏安冷哼著瞥了我一眼,沉聲說:“好好珍惜你現在的生活吧,這樣的日子,沒兩天了。”
“借你吉言。”我抿著嘴唇道了聲謝:“夏先生今天是來看我的?”
“少往自己臉上貼金,我隻是過來警告你,順便讓你認清自己的位置。不過很可惜,有的人天生就沒有自知之明。”夏安說的很隨意,可眼中的鄙夷卻真實的很。
在被窩的掩蓋下,我雙手已經緊握在了一起,麵上卻仍然笑著:“既然警告完了,那我就不送了。”
夏安大約也沒想到我會這樣不給麵子的趕人,冷嗤了兩聲後,便邁著兩條長腿離開了病房……
腳步聲漸行漸遠,直到消失不見,我才緩緩鬆手,任由心裏的痛意肆意蔓延。
與沈霖深之間的距離,我一直很清楚,可真的被旁人毫無機會的點破,心內多少還是覺得有些手上。抬手揉了揉酸痛的太陽穴,我很努力的想讓自己冷靜下來。可不管我怎麼努力,也都隻是枉然。
心髒,仍然隱隱作痛,痛得我想哭。
餘小葉到的時候,我已經勉強收拾好了自己的情緒。見她站在門口,我第一時間笑了起來:“你怎麼才來?”
“酒店附近出車禍了,堵得慌,所以我就來的很慢。”餘小葉撅著嘴巴抱怨了兩句,便笑眯眯的在我旁邊坐了下來:“你怎麼樣啊?怎麼看起來臉色不大好?”
我抬手拍了拍臉頰,笑著說:“沒事啊,大約是因為心裏擔憂,所以沒有休息好吧。”
餘小葉抬手幫我掖了掖被子,笑得意味深長:“沒休息好?你現在可是特殊時期,該避免的事兒還是應該避免吧。等三個月過了,孩子穩定了,你們再那啥也不遲啊。”
我無語的翻了個白眼:“你要不要這麼汙?”
“怎麼能怪我汙?”餘小葉飽含深意的笑了笑,繼而湊到我耳邊低聲說:“我就不信,沈霖深真能憋得住。他才二十八=九的年紀,正好是有需要的時候,你不能幫忙,那他能怎麼辦?所以啊,作為閨蜜的我有必要提醒你一句,好好把他盯著,麵色外麵的什麼蜜蜂啊,蝴蝶啊,聞到味兒就忙不迭的往上湊。”
我的唇角狠狠抽搐了兩下,“你想多了,他能不能離婚都還是個未知數呢。”
“對啊!”餘小葉恍然大悟般拍了下腦袋,隨意抬手看了眼時間,低聲說:“這都快12點了,你要不要給他打個電話查查崗?看看他的事兒辦得怎麼樣了。”
我有些猶豫的搖了搖頭:“不用了吧,他辦完事兒總會回來的。”
餘小葉‘啪’的一巴掌直接拍在了我腦門上:“你能不能出息點?你要是不願意管男人,這外麵可多得是女人願意幫你管!宋荀荀,你立刻給沈霖深打電話,問問他這婚到底離沒離得成!”
我努著嘴巴白了她一眼:“問了不也白問,結果,並不會因為我這一通電話而發生任何改變。”
“好像也是。”餘小葉讚同似的點了下頭,隨即立刻改變了立場:“是什麼是啊?你心裏總要有個底吧!”
我眨巴著眼睛想了好一會兒,將電話拿起又放下,放下又拿起,反反複複好多次,都沒勇氣按下接聽鍵。
餘小葉見我這樣,一個勁的罵我沒出息,不過卻也沒有逼我,隻是默默陪我等著,逗我開心。可我心裏始終記掛著沈霖深的事兒,所以就算麵上笑得再怎麼開心,心裏也是惆悵一片。
直到中午一點,沈霖深的身影都沒出現在我眼前。訥訥的盯著門口看了好一會兒,我到底還是沒忍住,給他撥去了電話。
‘嘟---嘟---嘟---’
每一聲,都重重敲打在我心上,打的我心尖發顫。就在我以為沈霖深根本不會接聽而打算掛斷時,他低沉的聲音才總算傳進了我的耳朵:“荀荀,我在醫院。”
他的聲音中,夾雜著明顯的疲憊和勞累,聽得我的神經立刻緊繃了起來。
清了清嗓子,我試探性的問:“你回來了?”
“許沁出車禍了。”沈霖深的語氣很沉,“我在等她做手術,你稍微等我一會兒,等她從手術裏出來,我就回來找你。”
他都這樣說了,我自然不可能逼他,隻能說:“你守著她吧,她做手術比較重要,我沒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