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敏買水回來後,又貼心的幫忙擰開,才遞到張濟麵前:“喏,喝水。”
張濟淺笑著接過水瓶小啜了口,便自然而然的簽過她纖柔的左手,低聲說:“走吧,去吃飯。”
我緊攥著沈霖深的手掌站在原地,眼睜睜的看著他們甜蜜的並肩消失在拐角處後,才濃鬱的歎了口氣,懊惱地說:“或許你說得對,我真不該管這些事兒。”
因為站在我這個局外人的立場,無論偏幫哪邊都不對。
他哼笑著幫我順了順頭發,溫聲說:“就算關係再好,那也隻是餘小葉的家事。荀荀,你要知道,沒人喜歡被人撕開傷口,就算那人是她的閨蜜,也不行。”
這話聽得我眉頭輕蹙,下意識的辯解著:“要是小葉被蒙在鼓裏怎麼辦?”
他仿佛聽到了什麼好笑的事情一般,恣意道:“你要知道,餘小葉和張濟是夫妻,要是張濟不對勁,她應該是第一個發現異樣的人才是,哪裏輪得到我們?你仔細想想,餘小葉有沒有同你說過什麼模棱兩可的話。”
經他這樣一提醒,我還真想起來了。
之前在江城時,餘小葉好像就說過張濟手機關機不對勁。當時,我還幫他辯解來著。隻是後來身體不適,又加上許沁夏安的鬧騰,才漸漸忘記了這個細節。
眼下聽到沈霖深的說辭,我的雙手不自覺的收緊。過了好一會兒,才木然的拿出手機給餘小葉回撥。
電話才剛接通,她歡快的聲音就從聽筒裏傳了過來,完全沒有半點不滿:“怎麼?忙完了?”
她歡脫的聲音,讓我不自覺的想起了何敏那張含笑的臉,身子頓時僵硬一片。連帶著腦子,都有點反應不過來了:“啊?”
電話那端的餘小葉並沒有因為的腦子空當感到奇怪,反而放柔了語氣溫聲詢問:“怎麼了?是不是身體不舒服?你不是和沈霖深在一起,趕緊讓他帶你去醫院裏看看。宋荀荀,你現在可是孕婦,半點不能馬虎的。”
“哦。”我悻悻應了聲,才漸漸調整好狀態問:“一個人在家?”
“是啊。”餘小葉似乎是撅著嘴巴的,聲音裏也夾雜著濃鬱的鼻音:“張濟加班,我也沒辦法控製啊。畢竟我們這個家,還指望他養著呢。”
我想了想,終於還是鼓足勇氣問:“之前張濟關機的事兒,你問清楚了嗎?”
回應我的,是電話那端長時間的沉默。大約過了半分鍾,餘小葉輕快的聲音才傳過來:“他手機沒電了而已,不是什麼大事兒。你也知道,現在的智能機電池不好用,一不小心,便關機了。”
這話,哪裏像是張濟的說辭,分明更像是餘小葉對我的交代。可他們夫妻之間的事兒,哪裏用得著同我交代了?
深吸了口氣,我抬眸迎上沈霖深的目光,用口型詢問他是否可以叫餘小葉一起。沈霖深俊逸的眉頭頓時緊蹙了起來,可在我懇求的眼神下,還是點了點頭,算是答應。
得到他的應允,我頓時興奮得蹦躂進了他懷裏,笑著問:“小葉,我和沈霖深在外麵吃飯,你要不要過來?”
她一個人守著空蕩蕩的房子,心裏大約也很空洞吧。
餘小葉驚訝的問:“你和沈霖深在一起,我過來做什麼啊?對了,許沁呢?他今天沒陪他老婆?”
這話,就像是一根尖利的刺,狠狠插進我的心裏。
若說之前我對餘小葉的情緒隻是持猜測立場的話,現在幾乎可以算是證實了。
她是我的好友,平日裏無論什麼時候都是站在我的立場上幫我。可這話,卻明擺著是在偏袒許沁了。或者說,她偏袒的不是許沁,而是許沁和沈霖深從前的夫妻關係。
我抿著嘴唇默了十來秒鍾,才低聲說:“他們離婚了,我和沈霖深也登記了。”
“這是好事啊。”話雖這樣說,可餘小葉的情緒裏帶著明顯的低沉:“你和沈霖深在一起那麼久,總算是修成正果了。不過今天終究是情人節,我過來做燈泡也不合適,還是改天吧。你們倆,就好好享受享受二人時光。”
我悻悻的問:“你真的不過來?”
她笑的雲淡風輕,可就是那輕描淡寫的語氣中,我還是聽到了絲若有似無的諷刺:“不了,你們好好珍惜在一起的日子吧。”
說完,她稍微頓了頓,又問:“對了,許沁怎麼就答應離婚了?許沁對沈霖深的感情不是很深?”
我幹笑了兩聲,有些尷尬的說:“我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