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嵇壯,東樓池月、薑雲姝和白世昌同時一驚。
嵇壯見薑雲姝隻顧發愣,急得不行,三步並作兩步走到東樓池月身邊,抬起手就要去揭東樓池月的袍子,“殿下,您快給薑小姐看看!”
“放肆!”
饒是再鎮定從容,這一刻,東樓池月也驚得彈坐起來,冷冷逼視著他,臉色黑沉得可怕,“嵇壯,你找死!”
“殿下,你這麼凶作甚?”嵇壯的手僵在半空,心裏無辜,不是主子讓他說的嗎?
一時之間,他腦子有些轉不動,摸了摸後腦勺,笑嗬嗬地說道:“您不用不好意思,大家都是大老爺們,薑小姐就是一個大夫。就像白老爺適才說的,大家都是一家人,看診起來也方便。”
皇族子嗣事關江山社稷,京城是個是非地,這種事可大可小,傳出去可就毀了,所以殿下瞞著也理所應當。
“你胡言亂語些什麼?”東樓池月緊緊盯著他,難以置信。
白世昌忽然大汗淋漓,完了完了,他知道件不得了的大事,輕則人頭落地,重則抄家滅族啊!
眼看他就準備腳底抹油,溜之大吉,豈料嵇壯一個回頭,“白老爺,你適才是不是說大家都是一家人啊?”
“草民有罪,草民該死,草民什麼都沒有聽見啊!求太子殿下饒命啊!”白世昌雙腿一哆嗦,直接跪在地上用力磕頭。
白府雖然在青州勢力龐大,但同太子府比起來就是小巫見大巫,他是斷然不敢胡來的。
一看事情越描越黑,東樓池月臉色難看至極,有種像被按在案板上的魚肉,怎麼說都是在狡辯。
他麵頰緊繃,一甩衣袖,負手道:“本宮沒病!”
“您病了!”嵇壯急得不行,唾沫星子都飛出來了。
“本宮沒病!”他雙目深沉,手背青筋凸起,但他仍舊保持著冷靜。
嵇壯卻是個缺根筋的急脾氣,“殿下,您真的有病!”
白世昌匍匐在地上,身子抖得跟篩糠一樣,閉著雙眼,如同他自己是一個死人,什麼也聽不見。
東樓池月看了他一眼,臉色鐵青,卻又發作不得,他抬起頭,高高在上地解釋道:“本宮正常得很。”
“殿下既然正常,為何每次去青樓都不要伎人們近身?為何皇上賜婚您也拒絕?為何東宮裏都是男侍,沒有婢女?!”嵇壯紅著脖子爭論,一臉理直氣壯。
東樓池月冷笑,“那是因為本宮潔身自好。”
“嘁!”嵇壯嘴角一歪,脾氣一上來,天王老子都不怕,“那為什麼你以前尿得很遠,昨夜就尿在了原地?明顯是您的雞出了問題!”
說完,他還挑釁地看了一眼東樓池月的下半身。
東樓池月雙眸一緊,正欲將嵇壯轟出去,突然他又冷靜了下來,嫌棄地看著二傻子似的嵇壯,“那是豬的,不是本宮的!”
“殿下為了保住自己的名譽,連這種可笑的話也能編出來。那泡尿明明就是你的!”嵇壯據理力爭。
“是豬的!”東樓池月薄唇緊抿。
“殿下的!”為了保護皇族的龍脈,嵇壯視死如歸般揚起脖子,寸步不讓。
……
白世昌聽著二人的爭執,如同千刀萬剮般遭人淩遲,心中悔恨不已,早知道他就不應該管這檔子閑事,這可是天家秘辛啊!
“如人飲水冷暖自知,既然殿下都說自己沒病,那定然是沒有病了。太子乃尊貴之軀,凡人豈能隨意觸碰,既然太子不允許,那雲姝也不能冒犯。”一道宛如的清甜聲音,終於解救了尷尬無比的太子。
東樓池月鬆開拳頭,微微吐了一口濁氣,淡淡勾唇,“薑小姐所言極是。”
“薑小姐醫術高明,殿下可別因為麵子丟失了機會。”嵇壯嘟噥噥的,看向主子,隻見東樓池月雙眼一眯,一記眼光忽然殺過來,周遭氣息凜冽如寒冰。
嵇壯渾身一震,後背驚出一身冷汗,腦子也跟著清醒了,他……剛剛都說了些什麼?這應該是在夢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