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不必擔憂,這次四殿下放話,讓我安心備考便是,隻是一次簡單的考核,我一定能順利進入醫館。”說完這話,她眼尾有意無意地掃了一眼薑雲姝。
有人護著了不起?
薑雲姝心中好笑。
原以為白畫蘭是廢了,沒想到竟然真入了四皇子的法眼。老太君微微一驚,喜道:“四皇子真這麼說了?”
“嗯,這些日子,四皇子經常與我通信,雖不合規矩,但也沒有越了界限,隻聊了一些芝麻小事。這次我決定去參考,也是四皇子鼓勵我的。”她莞爾低下頭,故作女兒嬌羞狀。
老太君高興不已,連連道:“太好了,太好了,如此一來,我們白府就有兩名醫女了!”
她一把抓住同樣高興的雪婆,“快去祠堂給列祖列宗上柱香,讓他們多多保佑畫蘭和雲姝。”
“好嘞。”雪婆麻溜兒地退下去。
坐在角落的白心蘭卻皺了皺眉,看向不露不顯的白畫蘭,隱隱覺得不安,張嘴想勸幾句,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
大姐是個主意大的,就算把嘴皮子說破,她也不會聽的。
隻希望大姐這次真的痛改前非,好好去天下醫館學本事。
她無奈地想。
招生再即,路途遙遠,提前一個多月,賈燕就開始張羅,除去白畫蘭要帶走的丫鬟翠玉,她還安排了一輛馬車、一個粗使婆子、兩名武功不錯的打手。
沒過兩天,老太君便叮囑三人可以出發了。
這日,天上飄著毛毛小雨。
白府眾人站在正門前相送,就和送別白文鬆和白錦蘭時一樣,空氣裏充滿了傷感。
最後在老太爺殷切的叮囑中,在白傾柔依依不舍的淚眼裏,兩名打手抬著輪椅和薑雲姝,一並送進車廂,薑雲愛朝娘親揮了揮手,含淚跟了進去。
白畫蘭看著眾人,裏頭沒有父親,也沒有妹妹,更加不會有已經逝世的娘親,她五味陳雜地低下頭,頭也不回地上了馬車。
三人一走,這白府就更加冷清了。
望著漸行漸遠的馬車,一點點消失在雨幕中,眾人忽然發現,一家人團團圓圓的,比什麼都重要。
馬車行駛到北城門,正欲出城時,馬車忽然停了下來。
“何事?”白畫蘭問道。
外頭的翠玉猶豫了一下,小聲回道:“大小姐,柳公子來了,您......您是回避,還是同他聊幾句?”
“回避吧。”白畫蘭淡淡道。她已經決定投靠四皇子了,沒必要招惹這些小貓小狗。
翠玉走前兩步,看著雨中的柳元熙,委婉轉達了主子的意思。
柳元熙微驚,看向緊閉的車門,一雙眼充滿了落寞,一襲煙青色寬袍已經被雨水打濕,頭發濕噠噠地貼著俊秀的臉頰,想必在此已經等候多時。
但一想到自己這麼做確實不合禮數,隻好乖乖地讓到一旁,戀戀不舍地看著車窗,奢望著白畫蘭能挽起簾子看他一眼。
不知是他的真心感動了老天,還是白畫蘭良心發現,那車簾果然被掀起一角。
他心中一喜,趕緊湊過去,哪知車簾後麵露出一張精致的小臉,漂亮但很陌生,一雙杏眸狠狠瞪了他一眼,輕嗤一聲:“睜眼瞎!”
他臉上一愣,還沒等看清是誰,少女已經憤憤地拉下了簾子,他迷惑極了,摸著腦袋傻傻地回想,自己何時招惹了這麼一個小姑娘?
馬車順利駛出城門。
沒想到被韓嬤嬤誇得最多的薑雲愛,竟然會蹦出這麼一個詞兒,一旁的白畫蘭都驚訝了,不過知道她是為了薑雲姝出氣,便也不覺意外了。
薑雲愛坐在薑雲姝這一邊,對於她的神情變化,完全沒放在心裏,除了基本的交流,從來不會與她多說一個字,相當高冷,但是對薑雲姝,那可就是熱情體貼又聽話,簡直像換了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