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愛幫你換的。”他神色平靜,並轉了轉酸脹的手腕關節。
看著他的動作,她心裏升起一絲愧疚,“今夜麻煩了殿下一夜,時辰也不早了,殿下還是早些下去歇著吧。”
“不急。”他站起身,朝外道,“讓魯光過來一趟。”
“是。”青案在門外回道。
知道他還要讓魯光過來確診一遍,她也沒攔著,坐在床頭,一時沒事就回想了一下,突然就想起了自己的那個夢,她眼神微變,看了一眼波瀾不驚的太子,她抿了抿唇,“殿下,今夜我沒有說什麼夢話吧?”
他指尖一頓,抬眸看向她,見她神色忐忑小心,於是微微頷首,“嗯。”
聞言,她明顯鬆了一口氣。
看著她這番表情,他鳳目微沉,隻是一瞬便恢複了平靜。
剛輕鬆下來,薑雲姝又想起了那個冰枕頭,杏眸下意識地看向他修長漂亮的手指,認命地閉了閉眼,醒來時就抱著人家的手臂,看來一切都是真的。
那她大口大口喝水的時候,又喝的是什麼?她驚恐地想,不會是太子殿下的手指頭吧?!
完了完了,她的臉一陣白一陣紅,結結巴巴地問道:“殿,殿下,我昏迷的時候,可有做什麼奇怪的事?”
他坐到圓桌旁,給自己倒了一杯茶,舉止優雅從容,“除了硬拉著本宮的手不放以外,倒也沒有別的。”
此話一出,她的臉更燙了,簡直想找個地縫兒鑽進去,“那個,我不是故意的。”
“本宮知道。”他麵無表情,一派清貴。
她看著他喝著水,喉嚨也跟著一滾,仍舊不死心地問道:“適才殿下可喂了我水喝?”
“怎麼?”他看向她,微微挑眉。
“沒沒什麼!”她連忙罷手,見自己反應過激,又機智地補了一句,“我好像有點渴了!”
不是才喝過了嗎?
他微微一怔。
先前她在那兒幹吼,三句不離東樓懿和白畫蘭,他這輩子聽過的髒話加起來,都沒有今夜的多,實在是讓他大開眼界,最後見她嗓子都幹啞了,便喂了她一些水,結果跟半年沒沾水的渴死鬼一樣,接連喝了大半茶壺,現在竟然又渴了?
心下雖然疑惑,但他還是給她倒了一杯水。
她接過來喝了半杯就不喝了,放到床頭矮幾上,這時魯光也來了,替她把完脈以後,又看了一眼桌上絲毫未碰的湯藥,驚奇地看著她,“一點沒事了?”
“嗯,已經不痛了,隻是腿部稍微還有點熱。”她神色輕鬆道。
魯光診脈完,絲毫沒有掩飾自己的敬佩之情,驚歎連連,“神醫不愧是神醫,這藥量剛剛好,一部分被吸收成了藥引,一部分因為毒發吐了出來,計算得分毫不差,實在是高明啊!”
聽完這句話,薑雲姝和東樓池月都放心了。
折騰了一夜,好在隻是虛驚一場,大家都回了屋子,薑雲愛則繼續守在薑雲姝身邊,抱著自家姐姐心疼不已,“明天你還要喝這種藥嗎?”
雖然不會有性命之虞,但是這種痛苦依舊讓人難以忍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