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青瑤下意識地看向東樓池月,見他果然沉下了臉,不禁輕歎了一口氣,“看來殿下是白擔心了,雲姝妹妹這不好好的嗎?”
東樓池月緊了緊袖中五指,並沒有搭話。
很快,薑雲姝和東樓懿便來到了他們跟前。
東樓池月冷著臉上下打量了她一遍,“輪椅和衣服怎麼都換過了?”
薑雲姝嘲弄地揚了揚唇,繼而抬眸看了蔚青瑤一眼,帶著一絲敵意,“此事說來話長,等回了小院再說吧。”
東樓池月顯然捕捉到了她的情緒,不著痕跡地看了一下蔚青瑤的方向,並沒有多問,隻讓青案接過東樓懿的位置,推著薑雲姝去了雅間。
蔚青瑤有些莫名其妙,轉向東樓懿,稍稍挑眉,“你怎麼會和雲姝妹妹在一起,你又跟她說了什麼,讓她對我好像有了些誤會?”
“蔚國醫,咱們都是聰明人,有些話還是不用明說的好吧?”東樓懿意味深長地一笑,繼而悠然地進了雅間。
蔚青瑤眉眼一沉,閉了閉眼,跟著走了進去。
眾人坐回原位沒多久,白畫蘭也回來了,隻是臉上塗了一層厚厚的胭脂水粉,雖然遮住了手掌印,但仔細看的話,還是可以發現臉頰有些腫脹的,不過現在光線昏暗,除了當事人薑雲姝和東樓懿,也沒人發現得了她的異常。
她進了雅間,看到薑雲姝優哉遊哉地坐在輪椅上看戲,一雙眼恨得都快噴毒液了。
這個賤人的腿居然早就好了,而她卻一直隱瞞著大家,若非如此,今夜自己豈會這般沒有勝算,還白白地挨了四皇子一耳光?
思罷,她想起後麵的計劃,怨怒的心情又稍稍平複了一些,長出一口氣,嘴角揚起一抹陰狠。
這個仇,她要連本帶利地討回來!
過了大約一盞茶的功夫,戲子們終於唱完一支曲子,開始依次退場。
這時,王世海站起身,笑著走到欄杆前,對著底下的管事朗聲喊道:“將美酒呈上來!”
管事點頭,轉身揚了揚手,隻見數十名婢女魚貫而入,手捧托盤,托盤上擺著四五個琉璃夜光杯,還有一壺葡萄美酒,深邃醉人的紫紅色酒水,盛放在透明的琉璃壺中,就像一顆顆閃閃發光的瑰麗寶石。
眾人當即嘩然。
葡萄美酒夜光杯,遑論美酒好不好,就單單是這些琉璃杯,也是價值連城的,而且這數以百計的酒杯和酒壺,簡直讓人大開眼界!
看到眾人臉上的震驚,王世海的下巴都要翹上天了,一時之間也忘記了當初肉疼時的場景。
“王大人真是好雅興,如此大手筆,果真沒讓本殿白白期待這麼久。”東樓懿接過婢女遞上來的琉璃杯,搖了搖裏頭的瓊脂玉露,嘴角輕揚。
王世海聞言,立即收斂了臉上的得意,謙遜道:“二位殿下難得來鄴城一趟,還屈尊降貴地參加這場年宴,已經是下官的畢生榮幸了。”
東樓懿嚐了一口杯中美酒,味道還不錯,甘冽醇香,於是笑了笑,“放心吧,王大人將鄴城打理得井井有條,本殿一定會如實稟報給聖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