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杯沒了,還能想辦法再搶,雲姝沒了,那就真的沒了。
東樓池月心中毫無波瀾,見二人愣神不動,他鳳眸一掃,不怒自威,“本宮的話也不聽了?”
青案第一個回神,心裏震撼的同時,連忙叫旁人撤出一條路。
東樓懿眼裏閃過一抹詫異,同時又盛滿濃濃的嘲諷和不甘,這個男人是瘋了不成?為了區區一個女人,他當真連神杯都可以不要了?
而他身前的薑雲姝,一雙杏眸複雜無比,有觸動,有震撼,更有一絲絲慚愧,在這個世界,男人能為女人不擴充後院,那便是極大的寵愛了,誰還敢奢求與江山社稷相比?
她不是蔚青瑤,她隻是一個普通的女人,從小便學著三從四德的禮教,深受男女不平等的影響,可是現在卻有一個男人站出來,毫不猶豫地選擇了她。
究竟是她低估了自己,還是低估了他?
東樓池月看著對麵一張張充滿驚訝的臉,不以為意,但見那小丫頭也是這種表情,就有些哭笑不得了。
看來她雖接受了自己,卻還是像一頭受驚過度的鹿,對自己充滿了懷疑,恐怕隻要一察覺出風聲不對,便要立即撒丫子逃離他身邊吧?
此時,包圍圈果然讓出一條路來。
不知為何,東樓懿心底卻高興不起來,反而有些惱怒,好像自己哪裏輸了似的,但究竟是哪裏輸了,他又無從得知,隻好拋開雜念,先離開再說。
此次下墓損失慘重,不宜再起衝突,何況他也沒拿到神杯,實在沒必要和東樓池月拚命,是以見好就收,帶著顧風岩便離開了密林。
他們一走,薑雲姝立刻來到東樓池月身邊,假裝埋怨道:“他手裏可拿著神杯,你就這麼讓他走了?!”
“此墓中真有神杯?”東樓池月看向一行人的背影,眉色微蹙。
薑雲姝心中咯噔一下,“你是不是後悔了?”
“怎會?神杯力量神秘無常,他就算拿到了,也不一定能探得其奧秘。”東樓池月神色從容,不似作假,收回目光,似鬆了一口氣,“倒是你,無事便好。”
“你真這麼想?”薑雲姝杏眸明亮,心裏跟抹了蜜一樣。
雖然知道他不可能輕易放棄江山社稷,但能在危難之際首先考慮她,這就代表,他來日若稱帝,便絕不會做出像話本裏的帝王那般,為了江山穩固,而將寵妃縊死在荒野。
東樓池月看著她,鳳眸微眯,仿佛看出了端倪,“墓中並無神杯?你在試探本宮?”
見他語氣轉沉,她當即打了個馬虎眼,繞著耳朵後的碎發,茫然地眨了眨水潤的杏眸,“咦,我剛剛有說是神杯嗎?我好像說的是別的什麼物件吧?”
東樓池月心思敏銳,豈會看不穿她的小心思,見她一身狼狽,裙擺大半被勾破,心疼都心疼不過來,又豈會責怪她試探自己,隨手脫下外袍披在她身上,遮住她裙擺的破洞,順著她的話笑問道:“那你說說,是什麼物件?”
薑雲姝這才附道他耳旁細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