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妃麵色微白，被薑雲姝這麼一說，手輕輕撫著肚子，心裏竟真有些不安起來。
“薑吏目，你若敢胡言亂語嚇唬娘娘，咱家讓你出了玉漱宮的大門！”潘公公見此，當即氣勢洶洶地指著薑雲姝。
薑雲姝沒理會，而是看著昭妃精致的妝容，笑道：“女為悅己者容，這沒錯，但娘娘卻不知道，這胭脂水粉裏頭含有微量的毒素，對普通人確實無害，但對胎兒卻是有害的。再者，您吃這麼多水果，寒涼之物，就算沒有懷孕，肚子也會疼的。”
此言一出，不止連昭妃震住了，就連太醫院的一幹禦醫都被薑雲姝驚呆了，他們身為禦醫，自然知道這些醫學常識，但誰也不敢這麼明說出來，畢竟昭妃在後宮囂張跋扈是出了名的，沒有大病，他們是萬萬不敢出頭。
“本宮懷十二皇子的時候，也是這樣穿戴吃喝，怎不見有事？”昭妃明顯認為她居心不良，故意恐嚇自己。
薑雲姝看著昭妃這張充滿懷疑的臉，並未氣怒，她隻是想起了蔚青瑤離別時的話，醫者仁心，不管昭妃如何，她肚子裏的孩子是無辜的。
何況她和昭妃前世無冤無仇，在其位謀其職，她不想昧著良心為醫。
“娘娘，下官話已至此，你信或不信，都與我無關，您是主子，我是臣，臣無權幹涉娘娘的選擇。”薑雲姝坦然地目視著她，大有言官直臣不畏死的氣勢，反倒把昭妃給堵住了，一時不知該如何言語。
她確實有心想要為難薑雲姝，卻沒想到薑雲姝會反著過來幫自己。
潘公公一看主子臉色，對薑雲姝也連帶著和顏悅色了許多，“看來薑吏目確實有些真才實學，不如留下來再詳細說道說道，其餘人沒事可以先退下。”
一幹太醫們一聽，如獲大赦，複雜地看了薑雲姝一眼，略帶鄙夷，全都告退了。
梁錦眉歎了一口氣，還以為薑雲姝是想借著昭妃的勢往上爬，可昭妃不是位善茬，怕不會對她知恩圖報的。
待大家都離開了。
昭妃這才讓下人賜了座。
“薑吏目所言極是，不過本宮身為女子，又是後宮佳麗，豈能素麵朝天伺候皇上？”話語中，頗有些無奈。
寒涼之物可是不吃，但胭脂水粉又怎能斷呢？
薑雲姝從容地接過潘公公遞來的茶水，“若娘娘信任下官，下官可為娘娘配置一套胭脂水粉，亦能讓娘娘保持美麗容顏。”
“當真？”昭妃眼前一亮。
薑雲姝含笑點頭。
昭妃忽然覺得，她傳聞中的那些奇事，也許都是真的，如今東樓懿和太子鬥得如火如荼，十二皇子還小，雖與太子不對付，但也沒有達到生死不容的地步，所以與薑雲姝暫時先交好，也並無不妥。
“聽聞你在青州時，曾在柳府為婦人腹中的孩子斷過男女？”她稍稍湊近薑雲姝，頗是好奇道。
薑雲姝心中一驚，這後宮中人果真厲害，連她在青州芝麻綠豆的事都一清二楚。
她笑著看向昭妃凸起的肚子，打開透視眼，“娘娘是想要位小皇子，還是一位小公主？”